如此游玩半日,竟没碰到半个合眼的,待要折返时,却忽地听见半山玉亭内有人弄箫做歌。
驻足细听,只觉那声音深沉优雅、涤人肺腑,唱词中还透着无尽的哀伤,直叫人闻之心酸。
阴宓一下来了兴致,连忙走到近亭处,细看之下,却见朱刚几人围坐亭内抚掌做和,一个只看侧脸就知道一定生的俊美绝伦的青衣道人正在凭栏做歌。
一曲歌罢,阴宓忍不住拍手称赞,她于歌赋一道也算精通,每到凄冷孤寂之时也是会弹琴做歌的。
摇摆身姿,行至亭前,阴宓虽只看到了那青衣道人挺拔的脊背和冷峻的侧脸,心中的酥麻之感就已无法抑制。
待看清那人洒然回身后呈现在她眼中的俊美容貌时,阴宓整个人就如被天雷击中,先是身形一顿,之后整颗心猛然狂跳,强自安奈心头的荡漾,应付了朱刚等人几句,人便如同被勾了魂般,向着陈景云直直的走去。
陈景云看着面露红潮向着自己走来的风骚妇人,心中莫名其妙。
再看她媚眼如丝的立在自己身前痴痴的盯着自己,心下已有不快,心说:“这是哪里来的花痴?”
此时朱刚也跟了上来,才要开口,却不意那阴宓再次冷哼一声,不耐烦道:“你们几个小耗子给本尊滚远点!”
言罢把袖一甩,一股灵息猛然荡开,震的朱刚几人纷纷跌落亭外。
见几人跌了出去,阴宓这才娇滴滴的对着一脸惊诧状的陈景云笑问道:“这位小友眼生的紧,不知在哪里修行?可是初次来我玉符宗?”
陈景云看着跌落亭外半天爬不起来的朱刚几人,语气艰涩的抱拳回答道:“呃——,回前辈的话,晚辈并非修行之人,只是寻常武者,今日受了朱兄几人的邀请这才有幸登上贵仙山。
不知可是我等方才在仙山之上饮酒放歌,打扰到了前辈清净?若真如此,那一切皆是晚辈的错,还请前辈万勿怪罪朱大哥他们。”
那妇人媚笑一声,声音婉转悦耳,带着香风近前一步,立在陈景云面前状似亲昵道:“小友误会了,教训几个门人弟子也是为了让他们长进,你切莫放在心上,也莫要前辈前辈的叫我,生生把人家叫老了,你且称呼我为阴姐姐便是。”
陈景云俊脸之上略显局促,不知如何回答,阴宓见他这般模样,心里更如猫抓般瘙痒。
再次娇笑一声语带急迫的又道:“小友既说要游览仙山,这望月山实在算不得了什么,不若与姐姐到上面的浮空山上携手同游,让我带你游览真正的神仙府邸,还能与姐姐共参仙家妙法岂不是好?”
言罢便伸出一只保养的白皙细嫩的芊手,探向陈景云的手腕,显然是想捏住他的脉门。
陈景云心思电转,犹豫着应否就这样被那阴宓带到浮空山上去,也好方便自己探查。
不过旋即看到阴宓那水汪汪春潮狂涌的眼眸,心说还是算了,似这等要被别人占便宜的事情,我闲云子平生不为也!
于是面露大惊之色,身形猛然向后一闪,勉强躲过了阴宓的纤手,不过许是用力太猛,脊背竟然一下撞断了身后的石栏,人只来的及大叫一声,便随着碎石直直的向着身下云雾遮掩的崖涧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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