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应该正值午夜,挥洒而下的月光朦朦胧胧,还带着淡淡的冷意,打在面前的那张木桌上,照亮了桌上的那本古书。
“梦经,其一,入门凝神。”
四下不见江淮子其人,但他的声音却仿佛无处不在。
现在不仅环境与平时有些不同,就连江淮子的语调都变得深沉不少,仿佛与月光相融在了一起,变得如深潭一般深邃。
“梦术其一,识人知性,画骨描心,我派弟子须牢记口诀……”
随着江淮子那顺口溜似的朗诵,张杰面前的无名古书也无风自动地翻开了第一页,看起来更是令人称奇。可老张却在这时候突然伸出手,一把合上了这薄薄的无名书。
“哎等等,小老头你出来!”
这操作显然出乎江淮子的意料,洗脑似的360度无死角广播也戛然而止,大概三四秒过后,江淮子身着淡灰色长袍,从张杰对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脸色就跟吃了死苍蝇似的难看。
“你这不肖子孙,敢叫我小老头?跪下!”
“我还没拜入你小梦庄呢!怎么叫不得了?”
老张瞪着眼睛,丝毫不虚江淮子的前辈架子。
这梦画内部似乎与外界没有任何的信息交流,以至于让小老头都误以老张入了小梦庄。不过想想也是,若非是门人,这镇派之宝又怎会给外人看呢?
张杰三下五除二地把城南派出所的一二事都给说了清楚,听的江淮子直拍大腿,老泪纵横。
“迂腐,迂腐啊!呈小儿误我宗门,是要断我传承啊!完了,现在全完了。”
江淮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扬起半米多高的灰尘,像个小孩子似的嚎了起来。
“断人香火又如何,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他这掌门怎么会不明白?现在好了,还给外人进了这梦画,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以为这梦术都是小册子不成,还能拿出去给人看?”
“难道不是这个道理?”
江淮子像是吃馒头被噎住似的,哆哆嗦嗦地平伸右手食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派各代掌门设下这重重限制,怎会是担心别人偷学?而是这梦术,非常人不可学啊!”
“若非身怀梦灵根,根本无法参悟梦术,哪怕你转述我刚才说的心法,他们也听不懂半分。这,这就跟那……”
老头子应该是很久没这么发脾气了,他气的嘴唇直发抖,偏偏还想不出贴切的形容词。
“就像是三角插座入不了那二孔插口?”
江淮子也不管听没听懂老张的话,当下一拍大腿,嚷道。
“就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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