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足一壶酒,剑斩万妖魔。”水泽空喝罢那壶中酒,扔了酒壶,一双凤眼里闪出丝丝精光。他斜靠在竹亭里,懒散散地伸出一只手,朝林子里一指,轻启双唇,“剑来。”
半空传来一道啸天剑鸣,劲风拂过,随着那破空而来的一把青色长剑俯身冲入深林之中。
长剑迎风而舞,在林间穿梭自如,只不消须臾的功夫,便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停落在水泽空身前。
若说它有甚么变动,大抵便是剑身上染着的鲜血了吧。
长剑回到水泽空身旁后,四周林子发出一阵诡异的抖动,而后数十道穿着黑衣行刺服的尸体落了下来。若是细细数来,可不便是三十有五么?
“重黎,真乖。”水泽空勾勾手指,将青色长剑招到自己手中,拂袖隔空抹去那剑上鲜血,又将它朝半空扔了过去,“且回灵虚界养剑葫芦,好生温养。”
重黎剑长鸣一声,在半空转了一圈,斩开一条裂缝,隐了进去。
“云凡君此行东边界,不寻药材不寻灵物,莫不成是来游玩的?”水泽空双手抱头,凤眸斜睨那抚琴公子。
“生当自由,死亦自由。凡界大好河山,不在有能力的时候好好瞧瞧,岂不糟蹋?”祁酒低头继续抚着长琴,待到最后一个尾音落了下来,适才抬头,淡淡道,“阁下听琴,觉得如何?”
水泽空顿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林子里。
原来竟还有一人。
“是我大意了。”他笑笑,打个呵欠。
“公子瞧着如此眼熟,琴的造诣也是非凡。”空灵随和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林中一跃而出,稳稳当当地落在竹亭前。
洛歌先是瞧了一眼水泽空,短短的惊艳后,便将目光投向那端坐的抚琴少年。
面纱随微风微微飘动,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面纱主人眸中的怔愣。
这人,和他长得十分有七分像,唯独那气质大相径庭。他是从寒冰里出来的,周遭三尺叫人不敢靠近。而这公子,便似那磨合的璞玉,温润无比。
可若是不细瞧的话,她竟觉得这两者是从一个模子里头出来的。
“姑娘谬赞了。”祁酒的余光落在那片林子,停了一瞬,便又将目光投向面前的洛歌。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有一位故人,生得公子如此这般七八分俊俏,又会奏琴。方才小女子听得袅袅琴音,恍惚间以为是我那故人归来,便躲入那林子偷听了一阵。如今细细一瞧,确是又不大相像,是小女子唐突了,还望公子见谅。”洛歌俯首作揖一拜,朗声一笑,“小女子名唤洛歌,既是有缘,不知可否二位公子交个朋友?”
“祁酒。”祁酒淡淡一笑。
“水泽空。”水泽空慢吞吞坐了起来,“小丫头,这荒无人烟的你来此作甚?”
“你二人又来此作甚?”洛歌反问。
“爷爷我与你非亲非故,何故告与你?”水泽空翻了一个白眼。
“奶奶我与你非亲非故,又何故告与你?”洛歌眼角含笑,轻描淡写地将话驳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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