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珠顺着力道倒在地上,嗫喏解释:“我早上上山晕倒了,刚刚才醒过来。我没偷懒。”
田宝果说:“我说你懒你就是懒,野种还想狡辩?”
田春珠爬起来,身形有些不稳,脸色苍白整了整衣服,田宝果看得烦躁,摆摆手让她滚。
田春珠转身就跑,没跑几步腿软还摔了个前趴,其他三人眼看着她连衣服上的土都来不及拍就慌忙爬起来趔趔趄趄又跑远了。
领头的少年微微皱眉,看着田春珠远去的背影回头对田宝果说:“你何必作践她。你们家既然将她抱养回来就好好养着,我看她好像头上的伤都还没好呢。”
另一位少年退开两步离田宝果远了点,脸上带着不屑鄙夷说:“没听到吗?那丫头晕倒了一早上,刚才醒过来。跟张耕田那吝啬鬼要了八百文钱,你家有一文钱用到她身上了吗?伤还没好就把人赶出来给你们干活,脸都不要了就认钱。”
田宝果被两人指责,顿时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了第二个少年一眼道:“我家养了她十来年,让她干点活怎么了?就你家是活菩萨,那你干嘛不给她吃给她穿,干脆你直接买了她给你当媳妇得了!”
另一位少年翻了个白眼,揣着手朝前走去,懒得理他。
田宝果指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你他么不就是比我多认识几个字吗?狂个P,你能你去考个状元回来呀!野鸡翘尾巴以为自己就能变凤凰了,我呸!”
领头的少年想了想,对气得跳脚的田宝果说:“当时是王富将摔下山的那丫头救起来的,还染了他一手的血,吓得他几天都做噩梦。能救活人来他也高兴,所以比较关心。”
这是给他解释为何那一个少年对田宝果的行为格外厌恶不屑。
田宝果依然一脸愤怒鄙夷,听完他的话好歹嘴里不再不干不净的胡咧咧,只嘟囔:“谁要他多管闲事救人,不救那野种也不会死。连大夫都没看那丫头就自个儿醒了,下贱的命,硬着呢!”
田春珠穿过小径躲到林中,避开了身后三人,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草丛中休息,刚才的奔跑与摔跌动作太过剧烈,头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连带着胸口也开始憋闷,恶心感上升。
田春珠翻了个身侧躺着,微微闭着眼,努力恢复身体的无力与疲软。
耳边传来几人走来的脚步声,她没有动,听田宝果边走边骂,偶尔还踢一踢身边的树干,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
另外二人都没有作声。
三人路过,脚步声渐远,田春珠这才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想了想,提起空竹篓往山下走去。
她不远不近的辍在三人身后,见领头的农家少年在村口就跟俩人告别,转身朝一边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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