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道:“家父是这代的家主。清字辈大都是身居要位。”
兰儿道:“那为什么到你这辈就没有辈名了?”
吴雪苦笑道:“可能是因为人丁凋落的原因吧!”
兰儿很难想象为何如此庞大,甚至有些臃肿的家族,人丁怎么会凋落?
吴雪扬起头,思索道:“我这辈的后人,加上我一共才五人,而且...”
兰儿道:“什么?”
吴雪不由得一笑,道:“五人中只有我一个是男孩。”
兰儿顿时哭笑不得,道:“那你倒是生在胭脂河水粉瓮中了!”
吴雪道:“这还不算,我这几个全是姐姐。”
兰儿有些不可思议,道:“全是姐姐?”
吴雪似乎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全是姐姐,我是这辈最小的孩子。而她们都还未出嫁,所以我...我就是这一代最后一个男丁...”
说着他神色有些失落。她们曾经都和他相伴长大,她们的相貌都还在他脑海中浮现着。可这一切,全都化成了碎片,烧成了灰烬。连同那些熟悉的至亲,全成为了记忆的遗迹,历史的尘埃。
吴雪脸色发白,尽管他皮肤并不黑,可依旧看起来有些病态,有些疲惫。
兰儿拉过吴雪的双手,轻轻摇了摇,道:“都是我不好,惹得雪儿哥哥忆起往昔。”
兰儿面上带着几分愧疚,几分自责,还有几分天然的羞怯之意,吴雪的心中的阴霾似乎也已经消了几分了。
他笑了笑,反抓起兰儿的手,道:“这不怪你的。若不是你提醒,我可能都想不起来家中暗流。况且...”
每当他说话转折的时候(吴雪说话似乎跟喜欢转折),总是带着有些神秘有些使坏的笑容,总教人挪不开眼睛。
“可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失去的一些东西,却以另一种方式送还。”
兰儿一挑眉,似乎有话说,可没有说出口。
可吴雪已经转移了话题,“兰儿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眼睛看着远方,闪过一丝寒芒。“这个吴清昫对吴家的淡漠态度,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是一个谜。说不定与家中变故有些关联。”
这些都是猜测,但不无道理。而今天又恰巧在这里碰到了两个江河帮的骨干,而他们似乎说的“那件事”,究竟指什么事?
吴雪摇了摇头,站起身,笑道:“算了,不想了。走吧。”
二人走的很慢,同无数人一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这时兰儿想起来,“对了,那块陨铁!”
吴雪一愣,旋即而笑,道:“事情太多都把这事忘了!”
他们把藏好的陨铁挖出来在河边洗去黏土,一同交到了白玉斗的手里。
他也是对这块陨铁很是惊叹,左看右看,上下打量,连连道:“不错——不错!这正是天外之物,地上凡铁远不能及!”
而白玉斗很奇怪,但也明白了什么,易容术并不是什么百年不见的秘术,只不过有高有低。他没有看出来吴雪是易容成的老伯。
吴雪把前后发生的事,还有白玉榷的事都告诉了他。
他沉默半晌,只淡淡道:“都过去了。我们早已经恩断义绝,不再来往了。”
约定个期限,白玉斗让他们一个月后再来。吴雪还有些讶然,暗想一个月就能用打造出绝世神兵?白玉斗让他放心,武功尽失的这十年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心正则意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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