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钟大人还有什么见解?”面对曾经参与过调查颜家一事的钟哲明,颜希安此刻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毕恭毕敬。
但这反倒让钟哲明不好意思,那么看来,似乎钟氏夫妇这两人身上都有着与平时年龄身份而不符的气质,比如此刻的他有着少年般的涩意。
“颜姑娘莫要如此,还是先前那般自在。”原来是觉得颜希安这样对他毕恭毕敬的不习惯啊。
颜希安也不再推脱,谢过钟哲明后又听得他一脸严肃地对自己说:“颜姑娘可千万小心那顾广一家子,一家子人都爱名声,都爱作,呸!”
看来还是有人的见解同自己一样啊。颜希安笑笑,又听得他说:“现在我们是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杀害林夫人等人,这仇家是不清楚的,而且这前有顾家后也有狼的,在朝的众位大人,特别是年老的大人们,指不定是不认颜姑娘的。颜姑娘在京的日子,实是不好过。”
“特别是两日后的皇室洗尘宴,彼时定要经历很多,还请颜姑娘做好完全准备。若有需要,可放心前来钟府,我们定尽力相助。”
颜希安谢过钟哲明,又说:“虽不知钟大人一家为何待我如此之好,但即如此,若钟大人一家有何需要,也可前来寻我,定当全力以赴。”实话说,来到这京城,真正向她有这般善意的陌生人仅有这钟家一家。
正巧,她现在很需要这样的善意。
真正需要的谈话也不过是这一小段时间,说明后颜希安准备辞离钟府,是以这一件事在他人眼里看来不过是当钟龄意以交好之名邀请颜希安入府一聚罢了,但在这顾家看来可就不一样。
“她不接受我的邀约接受那钟龄意的是甚么意思!”顾晴悦捏着瓷杯满腔羞愤。
“姑娘,您何必呢?为这样一个外人伤肝动怒。”轻玲相对于今早的淑雅此刻显得一脸漠然。
“你没见她今日那样子吗?!她如此这般待我!竟接受钟龄意的邀约?!钟龄意不过也是个顶着才情的名号,在京城哪有似我这样的人脉关系好的姑娘家?!”不知为何,今夜的顾晴悦显得更为暴躁。
轻玲听着,却没说话,想着顾晴悦的人脉不过也是借着容貌在京城纨绔公子哥中显得较为有用,不过今日初见这颜希安,似乎颜希安的容貌更甚顾晴悦一筹。
她本是在顾家做最粗的活的婢子,因为沉默寡言,所以存在感也十分地低,就连主管嬷嬷也不太知晓有这样一号人。她此刻能站在此处伺候顾家姑娘,还是因为昨夜她遇见小厮将那依莲从后门带出府才被带到顾家老爷顾广面前。
她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被选中,是因为自己沉默寡言吗?还是因为顾老爷对自己说的那句“你的骨子里刻着冷漠”?自己冷漠吗?轻玲自己毫不觉得,她只是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让自个提起兴趣,除了这权势这地位……
要知道,有权有势自己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啊……甚至是掌握他人的……
她盯着顾晴悦捏着杯子的手,情绪不明。
“你怎么不说话!爹派你来,是让你当哑巴的吗?!”顾晴悦握着瓷杯就往她身上砸去,“你居然还敢躲开!你这个贱人!”骂着骂着就站起身举起手来要狠狠地“赏赐”这个才来自己身边伺候不到一日还敢如此嚣张放肆的轻玲。
“我劝姑娘莫要如此,毕竟我可是姑娘的贴身婢子,若是走了出去,别人瞧见我这脸上的红印子,指不定外人都想着顾家姑娘有多暴戾呢,连对自己最亲亲的婢子都下得了手。”握住顾晴悦手腕的那只手,虽也能瞧得出是一位女子,但又因长期做着粗活,腕部比这娇生惯养的姑娘家更壮实一圈,力气自然也比这娇滴滴的姑娘更大一些。
“你、你放手!你信不信我把你给换了!你竟敢!”顾晴悦有些急,想挣脱手腕上的束缚,但却明显感觉到对面这个大胆的婢子在用更大的力气来捏着自己,恐怕待会自己的手腕要发肿发红。
“姑娘若是能自个换,想必昨夜或者今日便能挑个心仪的婢子前来伺候,但是最后还是顾老爷亲自将我调来,顶替您那跟了十几年的婢子。”轻玲笑,“看来这顾家姑娘也没外人说的那么千娇百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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