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尔湘苑走到琳琅院,不下一百五十步,榛练陆续同茗依交代了首尾。
先从这清贵门第说起。主君的阿爷尚廉,字奉公,生前官拜尚书令,正二品!一生不受贫病交加的困扰,志在廉洁奉公,克勤克俭。及主君这辈,便期望他能继承衣钵,不可贪图享乐。固而起名尚清,字如许。主君现官拜兵部尚书,正三品!
都说虎父无犬子,他倒是还有得一拼!
再者便是他同大娘子的邂逅,直教应了那句【米已成炊】。
那一年狩猎,为着只雪兔,大娘子的弓箭射偏了,把他误伤。谁承想,还双双困在逮兽的陷阱里,整一夜!美其名曰出于女方家门的清誉考虑,实则给自己退了一门本就不待见的婚事顺了个名正言顺的台阶!
成亲后,他们一三五对打,二四六讲和,直到大郎和二郎呱呱坠地后,方收了性子,拿出副慈母严父的做派。
主君大半辈子都顶着个牌坊,轮到自家儿郎,名字上便不大勒掯他们。大郎尚瑞,字碧玉;二郎尚琛,字端玉。可见对其子爱若珍宝。
要说这尚瑞,打小被赞是天生的练家子,品貌与二郎一般无二,若不是沙场遭人暗算,失了踪迹,指不定跟穆少将军有得拼了!
琳琅院这边,尚清端起带托的青瓷莲花碗,啜了口乌梅浆,“鑫王看重穆少将军,有意将胞妹指给他,找我拿主意。”
大娘子接口道:“你都说啥了?”
尚清脸上不无得意:“我就顺着他的话说,大致是咱琛儿本就要收了茗儿,且过了明路,就这么给接回去,面上也不好看。”
大娘子抿嘴笑道:“这话合我心意。但穆夫人若执意要接走茗儿,还有法子可想吗?”
尚清畅意道:“不若效仿咱俩当初的境况,穆家还敢得罪上峰,不给鑫王一个交代?”
听到这儿,大娘子扑哧一笑,尚琛扬起的嘴角也不曾垂下。
“籽福,去把我妆奁下首第四个格子里的刻花涂金银盒取来。”大娘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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