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祝祷后,茅荔枝正色道:“未未,当初我外央玛在皮色行同花月菱厮混了几日,这才有的你火勒。因晓得腌臜的风月所在,不忍自己的血统在泥沼里沉沦,重走花月菱的老路,这才使了点筹谋给接回家里。外勒玛无法,只得依了外央玛把她记在我火勒的名下,这才有个拿得出去说嘴的身份!
依着门户,本想与她择个好去处,奈何,她深感外勒玛厚恩,闻得火花已坐下胎孕,正是需得作陪打趣的好时候,巴巴撒痴教外央玛允准入茅家陪伴初次有孕的火花。
不承望,这陪着陪着就同火央情根深种,怀身大肚。人都道是我火勒意气,我岂不知,这是叫身边人寒了心,没得排解勾出的。
再有,同火央说得一般,姨勒辖制他纳她,百般求死搓揉,这才搅得火央顾不得我火勒的执拗脾性,勉强风光纳入,为的是息事宁人。谁成想,以致火勒一时意气,难产了局......唉!终归都是家风不正,血统不纯引的。
我们茅家,当日也是不逊于甘家的门户,最为人道的便是这血统清纯,当得起殊荣,难怪祖辈讲究,近乎魔怔。
才刚你说肯替我,我倒是不二话,就怕槽官神通,一早将这些个污糟尽数说与太后勒、后勒并王央知晓,断断不肯要你的!你细读读你火焰递上的求迎书,你的溢美之词和画影高出我不下十倍,怎得还是落到我头上。
再有,你也是起了一般的想头,真真同你火勒一路性情禀赋,专拣自家人亲近,不愧是亲生的。”
“咳、咳、咳......”茅立新讪讪地嗽了几声。
水菓啤气得浑身乱战,嗓子眼堵着,竟吐不出一个字。
茅羽未把头可劲儿埋,脸色青白,恨不得找个药师换血,图个干净!
唯茅血旺越发受不住,他虽晓得些始末,不成想火勒竟是皮色行里的皮货所出,何等腌臜,便是他将来混出个名堂,也会被人暗地里褒贬,那血统说笑称愿!太后勒不就是现成的例,满赤土,就连奴人都敢说她。
见诸位莫不则声,茅荔枝笑道:“未未,火花我特意挑了灵屋,当着祖祖辈辈的灵,款款地同你们议论,为的就是个理字。既然都把话说破了,你们自然该同我分争的,怎得你不说?你火勒不说?你火焰也不说?自然是辩无可辩了!可再莫说我看小了你,是你本就不值,血统来的,也不怪你。只是再不能口无遮掩,以此抽抽噎噎哭闹不止,这里是清贵门户,不似皮色行一流,以嬉笑怒骂谋生,花月菱那套,别带到家里,豋不得台面,便是入了大雅之堂,也是白惹一场笑话。听明白了不曾?”
茅羽未死命咬着嘴唇,将将渗出星星点点的红,挣扎着点头。
茅荔枝暂且略过,话锋一转,看向茅血旺:“至于你嘛,读书半点建树也无,算计家中的花折倒是能耐。本该重重责罚,但央只你这个血统的焰子,底下有无旁的清贵折子添添热闹,你要出点闪失,我也不好对着祖辈交代,火央,我说得可对?”
茅立新苦笑,兀自摇头太息。可忽而心底一热:是呀,自己尚有气力,且门户清贵,即将出个王子勒,更添了体面热闹,若是放出口风打算纳个火折,上赶着的门户不知道有多少,何必守着个皮色行出的腌臜之流?再者,自己膝下唯有血旺一支,他又是个唯利是图,不顾祖训的。看那羽未,保不齐也会往下流走。岂不门户后续堪忧?思量再三,心中念想敲定,自去筹谋,不消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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