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陇西城头仅有的几具巨型车弩,戈刀部的人虽然会用,但是并不熟练,准性太差,虽然也有伤亡,但还不足以杀溃隋军弓弩手。
不过,戈刀部的人同样以弓箭反压制,隋军弓弩手虽然有盾牌保护,但还是有大批伤亡。
考虑到城内有三千精锐突厥骑兵,鱼俱罗特意吩咐士兵们携带了拒马枪、鹿角阵,此时过护城河之人迅速在城门附近布设了拒马枪、鹿角阵。
因为攻城战时,隋军骑兵很难靠近城下,可城中突厥骑兵却随时可以派出轻骑剿杀攻城士卒,所以在城门附近要布置障碍物,以防反被攻击。由于有后方隋军拼了命的用弩箭压制掩护,城上戈刀部的守军不敢随意站起射箭,射下的箭矢覆盖面便受到很大影响,虽然隋军也死伤不少,但大批的云梯便被推过了壕桥。
城中戈刀部士兵在军官指挥下,立刻探出无数柄长达数丈的撞杆,云梯立足未稳,便有许多被撞杆推倒,带着蚁附其上的许多士兵轰然砸在地面上,大多摔成重伤,只能在城下绝望的等死。
部分云梯未能撞开,随军拼了命的往上攀爬,在米擒虎的吆喝下,各种滚石、滚木,滚烫的开火和油脂不断向砸去或者泼去,凄厉的惨叫声成片响起,第一波隋军伤亡惨重,没人能够攻上城头。这几天戈刀部的人同样没有闲着,驱赶着城内汉人百姓做了大量的守城准备。
鱼俱罗立即命令十余具望楼趋向敌阵,这望楼比城墙还高出许多,主要作用是主将站在远处居高临下可以瞭望城中动静,但是也可以在上面广设弓弩手,有目的的射杀特定人群。
这十余具望楼靠近了去,居高临下,飞矢如蝗,专门射杀城头军官和扔滚木、重石和操纵滚烫油脂开水的守军战士,守城的戈刀部战士数息时间便损失数百人,气焰也顿时大减。第二波攻城隋军扛着云梯,趁机再次冲向城墙,
米擒叱赶紧将城头守军分成三波人,一波箭手与望楼上的隋军士兵进行对射。一波人继续以滚木、重石和滚烫油脂、开水杀敌,剩下一波与城下隋军箭弩手对射。
不管隋军战力比戈刀部的人多多少,兵器盔甲也要精良得多,但是在地利上,城中守军是占着极大优势的,守城士兵与攻城的将士围绕着三面城墙浴血厮杀,攻城战中伤亡率最高的时刻,就是这种攻城的时候。
隋军抛石机也运了上来,开始发动攻击,数十块巨大的石块呼啸着砸到城头,碎石屑崩到头面上隐隐生痛,尽管守军士兵退的够快,但还是有所损伤。
夜叉檑翻滚着扑下了城墙,上边无数尖锐的长钉,扎得攻城士兵头破血流,一具夜叉擂抛下,便有许多隋军士兵惨呼着摔向地面,护城沟壕中又牢牢地插着许多尖锐的木桩,刺得他们肠穿肚烂。
一具攻向城门的木驴车被铁撞木刺穿了顶部,然后滚烫的油脂自上面浇灌下来,紧跟着抛下一支火把,许多士兵浑身着火,惨叫着从木驴车张开的可挡滚木擂石和箭矢的护翼下跑了出来,又被乱箭射死在地上。
……
……
“姜木啷,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陇西城内柳宅,王君临沉声问着刚刚打探消息回来的姜木啷和苏长青。
“火长,情况有些不妙,我刚刚打听到消息,西突厥二十万骑兵已经到达金城郡,昼夜猛攻金城郡城,我大隋金城的守军最多还能坚持三天。”苏长青抢着说道。
王君临神色凝重,说道:“如此说来,陇西城内戈刀部和突厥人只要坚守三天便可。”
周虎接口道:“火长所言极是,眼下情况正是如此啊!”
“今日城头攻城情况如何?”王君临又问道。
姜木啷说道:“今天我军攻城极为惨烈,死伤不少,有几次攻上城头,但戈刀部的人一个个跟喝了鸡血似的,不怕死,只知道拼命。而突厥人至今还没有出手。”
王君临说道:“看来大都督想要三天之内攻破陇西城不太可能。只是若三天之后金城郡失守,突厥和吐谷城二十多万大军南下东来,再想攻破陇西城,就更不可能了。”
众人听了之后,也认识到当前形势的严峻,而且王君临没有说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问题,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若隋军不能在三天之内破城,他们几乎没有半点机会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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