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听着沈思语的声音,一时之间很是恍惚,明明是很熟悉的,可是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谨言哥,你在听吗?谨言哥,是你吗?”
许是他一直不说话,沈思语急了,她哽咽的声音透着焦急,恨不得穿过电话线来找到他。
“谨言哥,我求求你,你开口回答我一句吧!谨言哥,我真的很想你,也很担心你。”
沈思语说着,终于忍不住再次哭出声,“谨言哥。”
顾谨言终于开口了,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透着颤音,“是我。”
“谨言哥。”沈思语叫着他的名字,除了哭,再没有说别的话。
顾谨言就这么安静的听着她哭,他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可是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沈思语哭了很久,最后电话被陆寒尘拿去,男人低沉的嗓音要稳定的多。
“喂,谨言哥。”
“陆寒尘,是我。”
陆寒尘情绪较之两人就了冷静的多了,“思语和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因为她太激动了,所以忍不住哭泣。谨言哥,你在哪儿,我们来接你回家。”
顾谨言沉默,陆寒尘也不急,他安静的等着,过了许久之后,顾谨言才缓缓开口。
“陆寒尘,思语还好吗?”
“思语很好,不过,有你,她才会是最好。”
顾谨言轻轻扯了一下嘴角,“陆寒尘,对不起,我是一个懦夫。”
“谨言哥,我们见一面吧!”
有些话,电话里面是说不清楚的,而且,沈思语是真的很想很想,和顾谨言见面。
顾谨言揉了揉眉心,他一个人在外漂泊了那么久,回到M国这儿的家,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可是真的要回去,他却又完全没有勇气。
他承认,自己其实很懦弱。
顾谨言没有回答陆寒尘的话,他挂断电话,走到沙发前窝了进去。
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还有南景的声音,“顾谨言,有你的信。”
顾谨言蹙了下眉头,他这整整一年来,都宛如失踪人口,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又怎么还会有人写信给自己。
南景生怕他不开门,又大着声音喊,“是写给顾爷爷的。”
这下,顾谨言终于起身去开了门。
“信。”
南景微微喘着粗气,“我可以进去吗?”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保温壶,“我给你炖了点汤。”
“ 我不需要。”
顾谨言依旧是冷淡到极点的态度,不过,南景不在意。
“顾谨言,我实话和你说吧!顾爷爷生前在我家留了张支票,跟你有关的,你现在确定不让我进去吗?”
顾谨言目光奇怪的睨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侧开身体,让她走了进去。
南景轻轻呼出一口气,她拿着保温壶大步走进去,这一次,她轻车熟路,也不去管身后的顾谨言会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待自己了。
一直到进屋后,去厨房拿了汤碗把鸡汤倒出来,推到顾谨言的面前,“喝吧!我知道你肯定没吃多少小米粥。”
顾谨言神色愈发的冷淡了,“你想做什么。”
南景双手撑着下巴,目光平静却坚定,“你先喝,喝完我们在谈。”
“南景,别以为我们认识,就可以挑战我的耐心。”
南景笑了一下,她拿出手机翻开照片递给顾谨言,“我没骗你,但是我有条件,你必须要振作起来。”
“顾谨言,你已经整整一年,没有演奏了。”
“跟你无关。”
“可是跟顾爷爷有关。”
南景目光澄净的看着他,“顾谨言,你真的要放任自己一辈子这样吗?”
“我已经联系沈思语了。”
“你疯了。”顾谨言突然就有些慌乱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现在还不想见沈思语他们。
他转身上楼,急匆匆的收拾行李就准备离开,可等他收拾好行李下楼,南景已经打开了一段视频。
顾谨言在看到视频里面的人后,一下子就愣住了。
视频内,是他日思夜想的爸爸,他坐在钢琴前,爸爸他身后专注的雕刻着木雕。
他弹的曲子,是爸爸点名要听的《天空之城》,而爸爸手里的木雕,是一个小女孩,他认出来了,那是沈思语。
当时,沈思语刚被温君炎带到爸爸跟前,她还没有好,整个人悲伤又坚强的活着。
当时第一眼,爸爸就说,他要收下沈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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