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慕容俊自提了五万精兵,连日赶往辽西,不过十天左右便已兵临蓟州。蓟州刺史段辅臣亲自出城迎接慕容俊。燕军在城外扎下营寨,慕容俊及几位亲随跟着段辅臣一起入城。
段辅臣早安排下筵席,要在刺史府中为慕容俊摆酒接风。众人进了段府,分宾主坐下。一阵寒暄后,段辅臣道:“世子今次自领数万铁骑,雄赳气昂,你我两家共取太原,势在必得。”
慕容俊道:“段刺史雄才雅量,在下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果非虚言。只是赵国兵马强盛,猛将如云,虽然石虎征战在外,但太原守将乃其义子石云,此人精通兵法,谋略过人,非等闲之辈。我们须想一计,除掉此人,方能有破赵之机。”
段辅臣道:“世子所言不错。我亦素知那石云善兵。只是如今该使个什么计,才能除掉此人呢?”正自踌躇间,身后一人笑道:“大人,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消大人手书一封密信,由在下带去太原,事便成矣。”
慕容俊闻言看去,此人正是前日拜访燕王府的姚大人。只听段辅臣道:“知远有何妙策,不妨直言,慕容世子亦非外人。”那姚知远轻轻一笑,道:“大人岂忘了昔年魏王‘一书间叔侄‘之事乎?”段辅臣闻言一愣,慕容俊大笑道:“妙计妙计,姚大人此计甚合我意,倘能如此,破赵必矣。”姚知远笑道:“在下也不过是拾人牙慧,东施效颦罢了。”
段辅臣此时才恍然大悟,连忙拍手大笑道:“果是好计。”
当下便命人取来纸笔,段辅臣沉吟一回,写下一封书信。信中言道:“石云吾弟勋鉴:自昔年同窗一别,尔来二十有三年矣。吾弟还记旧年郊外牵黄逐兔事乎?我与贤弟手足情深,交谊匪浅,不意造化弄人,你我兄弟际遇分迁,各事其主。此实天意,非人力可强也。今欲与弟会猎太原,重拾昔日情谊。弟可稍候,兄即来也。”
写完交由慕容俊和姚知远看罢,三人同声大笑。
姚知远随即将此书信揣入怀中,告别而去。不过数天功夫,已来至太原城北。姚知远在城下说明来意,早有人飞奔报与石云。
只一顿饭的时间,只见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姚知远微微一笑,骑马入城。
到了石云府中,二人寒暄几句。姚知远便将书信交给石云。
石云打开看罢,笑道:“段兄好雅致,不忘旧时交情。不过我与他如今各事其主,眼下太原军情繁杂,实在脱不开身。若段兄真有此心,可待两月之后,我在太原城外设坛焚香,再与他围猎叙旧,把酒言欢。”
姚知远闻言笑道:“石将军待故人如此,此番高风实令在下倾佩。似此便无姚某之事,在下还有俗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了。”石云也不相留,道声慢走,那姚知远躬身作揖,转身离去。
待姚知远走后,石云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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