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间屋子后面基本上都会用栅栏圈出来一块或大或小的菜地,可惜我逐个在这些菜地里面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看上去能够食用的蔬菜,只剩下了肆意生长的杂草将所有的菜园占据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多亏了从村子里穿过的一条小溪和小溪尽头留存到今天的池塘,里面的鱼肥满而温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这些鱼一点儿都不怕人而且反应吃顿,让我没有浪费多少体力就捕捉到了足够的鱼。
下午的时候,天突然阴了下来,眼看着就要下雨,我将升起篝火转移到了室内。所有的房屋,不管是上锁的还是没上锁的,我都能够轻松进入,木质而腐朽的门根本抵挡不住撬棒轻轻一下,需要注意的只有那一下会不会造成连锁反应,让某些延伸出来的前厅也一并塌下来。
找到一间比较大的二层建筑将篝火移进去之后,我顺便打开了门,让跟着火焰升腾而起的烟能够随着四面通透的风排出去。做好这些之后,雨滴很快就落了下来,然后渐渐变得密集起来,在门前的石板路上聚集成一条条浑浊的溪流,然后顺着高高低低的台阶向下涌去,耳边除了密集的雨声,还有那些顺着高低落差顺流而下的雨水发出的玲珑乐章。
从二楼找了把还能用的椅子,我坐在打开的门前,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看着天地间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白纱,看着遥远的绿色朦朦胧胧,空气里泥土的味道和记忆里面的一样,感受着门外潮湿的空气,享受着难得的静谧,然而我却突然有些迷茫。
那场梦终于出了问题,随着我进入梦境当中的时间越来越长,醒过来之后的困顿就越来越严重,直到某一天,我似乎再也没办法醒过来了,因为梦里的时间似乎要永远延续下去,再也不放我出来,于是,梦就变成了现实,现实反而变成了梦,我不得不在这场似乎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梦里艰难求生,在这个似乎已经被抛弃的世界里。这么多天独自一人跨越了荒原和山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人类的聚居地,反而有些担心那
里会不会真的像是之前所说的那样公正祥和,去到了那里,又会不会遭受到任何危险。
摇了摇头,我还是放弃了这些多余的想法,只是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张开的双手上面满是粗糙,几个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疤,有些发痒。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的,之前找到的衣服仅仅是能够多多少少保暖,却再也没有了其余的用途,至少看上去就好像是从哪个垃圾堆里面刨出来的东西,硬邦邦的只能让人想到那些倒毙在荒原上的野牛。
站起身来,我决定花时间检查一下这间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
这个两层的建筑,第一层包括了一个很大的客厅、两间库房和一间厨房,一个库房大概放的是种子或者玉米等粮食,只不过现在所有的粮食都已经化作了飞灰;另一个库房是农具,我找到了一把锄头、铁锹还有耙子,铁质的部分生满了铁锈,看不出来原先的颜色,一根扁担灰蒙蒙的立在墙边,和两个水桶放在一起。厨房里面有两口锅,一口锅中间破了个大洞,另一口锈迹斑斑,其它的东西,锅碗瓢盆都是一个样子,被铁锈爬满了每一个角落。
二楼是几个分隔开的卧室,最多的是已经被虫蛀了的衣服,其它便没有多少能够引起注意的东西了,在这里,我唯一的收获,是一把藏在衣柜里面的,足有一米长的短柄砍刀,也许是这里的人用来砍草的吧,上面同样裹了一层铁锈,但是并没有其它铁器那么夸张,稍微磨一磨也是可以用的。从厨房里翻出一块磨刀石,我走到门后一半被雨淋湿的台阶上,就着雨水一下一下地磨着手中的砍刀,夹杂在密密麻麻的雨水当中,虽然有些刺耳,但也似乎给静谧了不知道多久的村庄终于添上了一些其他的色彩,绚丽而迷人。
晚上我依旧是在着间屋子里睡觉,虽然满心希望一觉醒来就能够回到梦外的现实世界,可惜的是,之前那么多次的期望都已经消失,更不用这一次,我仅仅是将今天一天的事情记录下来,就已经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神和体力,却不敢不花费时间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也只有手中的这本日记才能让我记起如今的境况,不至于迷失在混混沌沌的梦境里找不到出口。”
陆涛一直看到了这张纸上文字记述的内容到最后,然后有些迷茫地抬头看向这张纸飘下来的方向,他当然知道这张纸是怎么回事,这根本就是陆涛之前一直念念不忘的日记,日记的后半段根本没有记述任何内容,想不到最后居然在这里发现日记的后半段,而且令人意外的是,日记的作者居然被困在了梦境里出不来。
这也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日记的后半段根本没有记述任何东西,因为日记的作者根本没办法醒过来,也根本没办法将梦境里的东西带出来,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日记的后半部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些光柱里?还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
陆涛一边沉思,一边往后靠去,结果身后阻挡陆涛从光柱里出来的屏障却突然消失了,让陆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平衡住了身形,陆涛再回头看,却发现连光柱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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