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高中生活就会想到玫瑰色,讲到玫瑰色就是高中生活,这两个词几乎可划上等号,我想这组对应释义被记载在《广辞苑》上的那一天应该不远了,虽然在西元两千年的今日还没动静就是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高中生都期待着玫瑰色的生活。好比说,有些人对课业、运动、恋爱等等全都兴趣缺缺,只喜欢灰色的生活,这种人就我所见也不少,却是相当寂寥的人生观。
——折木奉太郎
……
“主角叫折木奉太郎,日本人,是一位高一的学生,就读于神山高中。”
这个游戏似乎并不是专门让折木“玩”的,木洲也打算积极参与。
他一边打着伞说着话,一边用单手打开了摄影模式,然后举起了摄像机,对准折木。
单手摄影虽然可能不太稳,但是标准很低的木洲觉得无所谓。
折木下意识做出躲闪的动作,然后又生生克制住了。
木洲笑了笑,继续边走边拍边说道:“相貌英俊,性格温柔,具有很强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
“喂,够了,你快别乱说了。”折木偏过头,不想用自己泛红的脸面对摄像头。
“我可是很正经地在玩游戏。”折木笑了起来,然后不管折木的抗议,继续道:“以上帝视角看来,折木奉太郎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这话听得折木一愣。上帝视角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真正的人,又怎么能在生活中使用上帝视角呢。
“作为一名看起来很普通的高中生,实际上折木奉太郎却有着自己的信条,也就是被他自己称为节能主义的‘不必要的事不做,必要的事尽快做’。这信条虽然容易给人留下懒惰的印象,但是如果是真正了解并理解折木的人,反而能从中感受到折木的魅力,特立独行,坚持自我,但与此同时却又不失责任感。”
木洲这话,显然是将自己归入了了解并理解折木的人的范畴之中,而作为当事人的折木却还没什么反对的理由。
明明木洲的话可以算得上是在夸他,但单方面被了解还是让折木产生了相当反感的情绪,他皱眉道:“恶心。你是偷窥狂、跟踪狂吗?”
“你说得好过分啊。”木洲这样说着,但是却笑了起来。“不过好像你说得也对,我现在好像确实是偷窥狂、跟踪狂,而且还是诈骗犯、绑架犯。”
折木虽然预料到木洲不会生气,但他也没想到木洲会这么评价自己。“绑架犯”好理解,但是“诈骗犯”……又意味着什么呢?
折木思考时,木洲又突然点了他的名:“折木同学,接下来就不要再用吐槽打断我了,好好玩游戏。要不然会让读者觉得我的作者是在水字数的。”
水字数?看起来木洲觉得自己的故事应该是一本小说,他是基于什么理由做出这判断的呢?
折木突然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个意义不明的所谓“游戏”,正是趁机了解木洲的好机会,也是了解木洲对他折木到底有多了解的机会。
说不定,他在寻找的机会,就在这场“游戏”之中。
于是他赶紧点了点头,道:“行,你继续吧,我不打断你了。”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应该是我们继续才对。”木洲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才继续道:“折木奉太郎,作为一个人的人生,当然是生下来就开始了,但是作为一名主角,他的故事应该是开始于高中,开始于他走进专科大楼的地学准备室的那一瞬间。”
地学准备室正是古典文学部的社办。
“从那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变,节能时代已经过去,迎来的是为了节能而努力奋斗的时代。他加入了古典文学部,他遇上了好奇心旺盛的千反田爱瑠,他遇上了一个又一个‘案件’,解决了一个又一个谜题。”
折木沉着脸,没反驳。木洲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如果他是作者,恐怕也会把这个故事的开端设在那个瞬间。
“故事以时间顺序发展,没有明确的主线,但事实上却隐藏着两条线。”木洲说到这里,将问题抛给了当事人折木,问道:“你觉得是哪两条线呢?”
折木虽然不太愿意在木洲面前——而且还是摄影机面前——这样子剖析自己,但为了“游戏”能继续下去,为了找到反攻木洲的机会,他也不得不克服羞耻感,稍作配合。
“如果我是主角的话,灰色和玫瑰色之间的选择,应该算是一条主线吧。”
这既是思考后真心诚意的回答,也是折木的一次试探。
灰色与玫瑰色,这是他和里志之间说过的话,是用来形容生活的词汇。
普通的高中生的高中生活,友情、爱情、社团、学习、汗水、奋斗、青春,这些东西,合起来的颜色就是玫瑰色。
而信奉节能主义的折木奉太郎,对社团活动不积极,对人际交往不积极,对学习也不积极,这样的他,正是灰色的。或者说,曾经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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