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胖鱼赞同说:“掌柜说的是,燕小七有着贩马的路子,就算汴梁的马市没有了饭碗,到南京应天府、西京河南府找个生计决没有问题。那里有不少老板都来请他,可他就是和高衙内赌这口气,不肯走。”
杨志心中一动,南京应天府就是后世的商丘、西京河南府就是洛阳,离开封都不算远,燕小七宁愿讨饭也不过去挣钱,应该不是和高衙内赌气那么简单。杨志下定决心,不请两人做事是一回事,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玄机;杨志咽下一块红烧肉说:“不急,这不才回来,总得歇个三五天再出去,我们再到处打听打听。”
吃完饭,伙计们都去忙着干活,杨志向谢石讲了去见杨戬的过程,谢石一听就明白:“你是想把这份利润分给曹千里和杨戬,不过也对,吃独食是要出事的;再说种师道盐库是满的,咱们根本没能力消化,不过这样一来,杨戬和曹千里就会名正言顺地派人来。”
杨志不屑地说:“曹千里不敢和杨戬争,估计来的还是李衮;杨戬麾下高手如云,弄不好会安排几个皇城司的人过来,如果那样,这件事就妥了,到延州就算出了事,也是皇城司和童贯对决,我们只是做生意的。”
这可不像以前的杨志,那热血,那傲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这样的杨志,才会让人放行,马行才会有希望。谢石笑着提醒说:“你可不要把事情想得简单了,杨戬如果从御拳馆挑选高手,最后出头的还是你。”
杨志笑道:“御拳馆里都是江湖名宿和军中退休的好手,三位供奉,二十八名教头,五十名武士,无一不是高手;御拳馆与禁军中教头比试十年,禁军都没能请出一次供奉。要是杨戬真派出他们,我也不枉冒这种风险。烈焰飞花伤心客,很多御拳馆的人都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谢石从炉子上取下水壶冲茶说:“烈焰飞花伤心客是他们的自称,权贵中有一种传言,说三人进入御拳馆时蒙着面,击败二十八名高手的时候,连面罩都没有被摘下来,平日里指点武士武功依旧戴着面罩,实际上除了皇上和杨戬等少数几个人,没有人认识他们。”
“换一个角度看,这三个人的来历有问题,否则怎么怕人见到真面目。”杨志接过谢石递过来的茶,顺口说道,忽然想起这句话是名将王厚对自己说的;杨志喝了口茶,定定神,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又恢复了一点,王厚就是王寀的哥哥,接见自己的地方就是王寀家老宅,在城南的草场巷顶里面,自己是去送观摩御拳馆与禁军比试的请柬,那位收复河湟的名将就这样坦坦荡荡地发表得罪人的评论。
想起郑州书生在冰窖里的遗言,说在王寀家老宅后面的那棵银杏树下埋着一个铁盒子。此刻杨志的好奇心像个火苗一样窜起来,什么世道,一个个弄得神神秘秘,但自己去看一看是真是假总没有关系吧。杨志抬头看谢石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走神了。”
谢石点点头,并不为怪,杨志现在奇怪的地方太多;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等翦如喂好马回来,杨志便起身告辞,带着翦如回到杀猪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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