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顿时明白巢泷的意思,心下大喜;巢泷是要杨志不在场的时候商量一个结果,然后他来告诉酒醒后的杨志,这要比陆谦当面说好多了。陆谦等邓乞丐搀着杨志进了出了后门,起身朝巢泷恭恭敬敬地施礼说:“巢老,实不相瞒,杨志说得没错,我就是不承认,有窦鉴这个神捕在,也是能查出来的。但是这件事,我是奉命行事,事关军中机密,恕我不能透露。”
窦鉴悠悠地说:“你搜查了杨家,应该什么都没得到,所以杨志才会被放出来?”
这是简单至极的道理,陆谦要是发现杨志不法的证据,杨志应该还在殿前司的大牢里;尽管陆谦没说名字,但是窦鉴和巢泷都清楚,那个命令陆谦的人就是殿帅高俅。陆谦只能点头承认,巢泷沉声说:“那就好办了,杨志既然没有把柄担心,所要的不过是杨家的钱财,陆谦你要是能退还给他最好,如果不能,就把下命令的人名字告诉杨志,让他自己去衙门里烦神。”
巢泷看上去帮了陆谦大忙,但是陆谦却感觉嘴里发涩,要是自己说出那个名字,岂不是前程尽毁,前面十几年心血白白浪费了。陆谦苦笑着说:“巢老,杨家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归档了,这样吧,事情是我做的,我赔偿杨家一千两银子如何?”
一千两银子肯定少了,俗话穷家值万贯,杨志家世代是军官,肯定不是穷家;巢泷浅笑道:“真是人老了不值钱,想不到老夫的面子也就值一千两银子,也罢,这件事本就不应该老夫操心。”
巢泷说完,就不再说话,只是招待两人喝酒吃菜;窦鉴在心里暗暗埋怨陆谦不知好歹,既然想讨好高俅,决心自己把事情摆平,多出一千两银子会死吗?窦鉴敬了巢泷一杯酒说:“巢老,这件事你还得费心,杨志要是不肯善罢甘休,跑到杨总管那里去胡说八道,对陆大人会很不利。”
杨总管,那就是杨戬了,杨志和杨戬还能说上话;陆谦只感觉头疼,小人物就是这么悲哀,一不留神就会摊上事,一不留神就得去背黑锅。陆谦晓得窦鉴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杨志真的有这个门路?”
窦鉴不慌不忙地说:“杨志现在和花太监的侄子花子虚在一起联手做生意,过几天他们就要去延安府,威远镖局负责保镖。”
陆谦心中最后的侥幸被打破了,低声说:“巢老,窦兄,我也是为难,杨家所有的财物不过三千两银子,我如果家境殷实,多给一点没有问题,可是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虞侯,每个月的俸禄就那么多,你们看,两千两如何?”
真是物以类聚,高俅就是一个手紧的人,没想到陆谦也是个手紧的人,偏偏两个人都想做大事;但高俅不是能得罪的人,窦鉴望望巢泷,巢泷果断地说:“官场本就无奈,这件事就这样,窦鉴你辛苦一趟,去陆家取钱,我负责杨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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