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也不多,但春隐说每一颗都能价值百两银子,折筠雾捧着这满满一盒子的禹州珠,整个人都很虔诚。
她准备给殿下绣几件衣裳,做个暗扣,这个暗扣就可以镶嵌几颗珠子,这般既不显得那般奢侈,但是只要脱开衣裳看,就很富贵!
太子得知她的想法后:“……”
所以他脱开给谁看?
让谁知道他富贵?他还要别人看见珠子才觉得他富贵吗?
但珠子交给她打发时间了,便随意她怎么都好。太子只当给她玩了。
可今日一转头,就见她串个珠子也小心翼翼的很,太子不免就有些好笑,他道:“如此捧的珍重,那要是缝在衣裳上,万一不小心掉了,那可怎么办?”
折筠雾果然就紧张起来,“要不,还是不缝制了吧?”
虽然她信得过自己的手艺,但就像殿下说的一般,万一掉了呢?
那可是价值百两的珠子!她出的什么馊主意。
太子就笑的不行,走过去捏捏她的脸,“筠雾啊,你事前不想好的吗?”
折筠雾就有些愁,“那怎么办啊?殿下?”
如今做成什么她都怕丢。手串可能会掉,镶嵌在鞋子上也不行。
太子见她为难的小脸皱成一团,便也不忍心,索性出主意,“干脆就全部镶嵌在腰带上,孤不穿出去就行了。”
折筠雾觉得殿下好厉害啊。她点头,“没错,这般殿下既穿了,也不怕丢。”
她高高兴兴的去做腰带了。然后道:“做衣裳要做很多才能做完,可是光做腰带的话,奴婢最多七天就可以让殿下戴上了。”
太子笑盈盈的看着她,“是么?那孤等着你。”
折筠雾刚刚做衣裳,只拿了四颗珠子出来,如今要做腰带,便是要端出整盒,更加小心翼翼,就怕砸了,珠子滚到角落里面找不到。
太子见她坐那么远,便让她上榻,“多加几盏灯,免得坏了眼睛。”
折筠雾哎了一声,上了榻,太子一边看书,偶尔抬头看她做腰带。有时看完一页书,他就放下书,手伸进珠盒里面拿出几颗把玩。
他把玩的时候,折筠雾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就算殿下把这些珠子都丢了,那也是殿下的东西,他想扔就扔,而且殿下扔珠子,肯定是珠子不好,殿下一般都不糟蹋东西的!
她一边做腰带,一边抬起头,吞吞吐吐的问殿下,“马上过年了,殿下,您过年的时候,想要什么礼呢?”
太子殿下便知道她的意思了,“怎么,你想给孤送礼?”
折筠雾点点头,“殿下对奴婢这般好,奴婢肯定是要对殿下好的。”
她这般会说话,太子被哄的很高兴,“那你想送什么啊?”
倒是认真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折筠雾想给殿下送一把扇子。
本来要送衣裳鞋子的,可这些即便不是过年她也要给殿下做,若是单独做礼,未免不好。她就想起自己还会做扇子。
“小时候家里有一把好看的扇子。”
她道:“阿娘说那是贵人的东西,奴婢看着欢喜,还跟大兄两个人去砍了竹子来仿着做过,奴婢还记得上面了一只好看的鹤,殿下见了,定然欢喜。”
她说的时候,没有觉得不对,倒是太子有些不解,“你家不是村子里么,怎么会有贵人的东西。”
折筠雾认真解释,“殿下,奴婢爹有时候会给镇上的富户做东西,有些老爷见东西做的好,给他一把扇子,也是有的,不过不常有,阿娘说那扇子珍贵,不准我们碰,后来就收起来了。不过有一回家里没吃,阿娘便卖了扇子,回家的时候,还给奴婢买了一个糖人。”
她叹气,“但阿娘不让奴婢跟着阿爹做木工,不是姑娘家做的,只教奴婢和妹妹们绣花,奴婢只做了一次扇子,便没有做了。不过奴婢记得那扇子很好看,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扇子,奴婢便想做给殿下。”
她最好的东西,无论是现在拥有的,还是记忆里拥有的,都想给殿下。
太子殿下还挺感动的,见她有些伤感,便说了个笑话,“孤可不要你的命。”
言下之意,你最好的是命,可孤不要。
这般百转千回的笑话,反正刘太监提着宵夜进来的时候,是没有听懂的。但不妨碍折筠雾立马就笑起来,眉眼弯弯。
刘太监:“……”
没错,有时候有些人命是真的好,天生就能跟得上殿下的步子,他刘太监差一些境界,今日这笑话要是轮到他身上,他假笑一番,殿下定然就恼了。
哪里像现在这般,大手正在揉人家小姑娘的脑袋,可见是心情好。
榻上的两个人都笑得欢实,刘太监一边摆膳一边就琢磨自己要不要笑。最后还是附和着笑起来,就他一个人不笑,万一殿下怪罪呢?
太子:“……”
“你笑什么?”
刘太监便立马不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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