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载歌载舞的讨好拓跋力微,众人对她赞不绝口。
谢雨一曲琵琶奏罢,行至首位敬酒。
拓跋力微舒展皱纹,凑近谢雨悄声道:“小姑娘,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更应该讨好的是我那孙子。”
谢雨低头含羞:“多谢阿翁提醒!”
改口真快,一点就通。拓跋力微微笑。
谢雨走到猗迤身边,道:“你不开心?为什么?”
猗迤无言,自斟了一杯酒,刚端起酒杯就被谢雨按下。
“我家公子对小雨有救命之恩,我曾向公子许诺:无论生死都不离夫人左右。公子和夫人都是好人!况且,小雨也想和猗迤做邻居。”
说了这么多,总算有一句中听的,猗迤裂嘴一笑。
“陪我出去散散酒气。”
谢雨点了点头,二人往河边走去,苏布德不声不响的跟随在后。
旷野的夜风冷冽,猗迤顿时神清气爽,谢雨却打了个寒颤。猗迤微顿,从后背轻抱谢雨。
“河面快结冰了,这里的夜晚很冷。阿母走了,阿爸也不在,我总觉得这个冬天特别冷。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第一次被男子拥抱,谢雨有些紧张,好在猗迤的为人她并不反感。
“夫人上次生产遭人算计,差点就没命了,当时幸亏灼灼去向老太爷求救…夫人生产之前,小雨必须回去。”
“公爷府里很危险吗?像华姐姐这样聪明都保护不了自己?”
“夫人是妾室,府里还有一妻一妾,她们的娘家位高权重,公爷也要礼遇三分。不过很奇怪,夫人是最晚过门的,却只有她有生育。”
“孩子是上苍赐予的礼物,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拥有的,华姐姐那样好!”
男子的体温似乎较女子高,谢雨不在畏寒,慢慢适应了黑暗,周围的景色渐入眼睑:山川低伏,草木逐风,夜空零落的星星几许,附近的草丛里偶尔发出悉悉倏倏声,远处苏布德不知在伏击什么小动物,正静静地伏在草从里等待时机。
“中原的猎犬捕捉猎物时都狂吠不止,苏布德怎么跟猎人一样沉着、懂得伏击?都说狗随主人,你这家伙平日里单纯直白的样子,该不会是装的吧?”谢雨转过头来望着猗迤
猗迤裂嘴开怀一笑,道:“你都已经孤身上了贼船,现在才问这些,不觉得迟了吗?”
谢雨转过身正色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苏布德可以作证。”猗迤笑着往后退去
“你欺负它不会说人话,苏布德可不背黑窝。说,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谢雨不依不饶
“嗯…”
乌桓山的捕兽网,我提前去藏了两只蓝鹊,怕一只都没有你们不会来,又担心猎够数你们就不出来了,谁知你们中原人花样那么多!猗迤正想着,谢雨扑了上来准备揪他小辨子。
“你在想着怎么圆谎吧?快说。”
“苏布德快跑,泼妇来了。”
猗迤反应极快的跑开了,苏布德欢快的加入了他们的战局…
“谁是泼妇?叫你胡说。”
谢雨粉拳朝猗迤身上招呼
这里不像中原密集的屋舍,没有家长里短、是是非非,只有帐篷、篝火和欢声笑语…
翌日清晨,猗迤怀抱着只黑毛球来到谢雨帐前,见她还没起床,径直走入帐篷。可能是昨夜太冷,谢雨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头都没露出来,猗迤好笑的扒开被子。
“醒醒…华姐姐都起床了!”
“夫人有灼灼姐伺候,用不着小雨。”
谢雨睡得正香,被外边的冷空气浸了,又继续往温暖的被窝里钻。
“哪有你这样伺候人的?难怪华姐姐瘦成那样,你这么懒的丫环,她就应该把你卖了,还能换餐好吃的。”
谢雨仍不为所动,猗迤把手中的毛球往被子里一塞,毛球努力的往温暖的谢雨身上蹭去,吓得谢雨一股脑跳下床。
“什么东西?有老鼠?”
黑毛球从被子里钻出来,是只小奶狗,短短的鼻子四处嗅,可能是饿了,正找奶喝。
“这獒崽子是三叔家的,我趁他出了门偷出来的。瞧它的毛色多漂亮,纯种的獒都是纯黑色的,除了眼睛上的圆斑。”
“这是送我的吗?好可爱呀!”谢雨惊喜的抱起毛球
猗迤给谢雨披上外衣。
“你每天亲手喂养它,替它梳洗毛,陪它猎野物培养兽性,等它成年后必唯你是从。”
“那我得好好给他起个名字。”
“这个不急,你先穿好衣服,我们去放牧。”
“你先到外面等我!”
谢雨把毛球递给猗迤。
草原的清晨,几千头牛羊在原野撒欢,厚长的毛裹着肥胖的身子,像几千粒肉丸子在草地上打滚。“咩咩…”“哞哞…”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整个草原。
谢雨骑在马背上惊叹!
“这么多牛羊…就我俩看着,我可是头一次放牧,若是跑丢了可怎么办呀?”
“不用你看,有苏布德它们呢!”
二人悠闲的骑行在羊群后,六只獒分散在四周,硬是把牛羊围拢在一个圈子里。
“它们不是狗,分明是天兵。”谢雨在次惊叹
猗迤乐呵呵的望着她
“獒还会联合起来攻击狼群和任何带毛的野兽,都不用驯,它们配合起来默契十足,用来放牧最适合不过了。若是它们闲来无事可做,会把族中的孩童当作羊来放。”
“那会怎么样?”
“把他们赶回帐中不让出门。”
“呵呵…呵…这些家伙怎么这么可爱呀!”谢雨笑得花枝乱颤
“前面有两只长着牛角,背有长毛的是西羌的耗牛吗?”谢雨问
“小雨不错呦!耗牛在整个漠北认识的都不多。”猗迤夸道
“这是抢来的吗?”
“什么抢来的?那是西羌首领送的,一共十头,没养活,就剩了这两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暴力?都被灼灼带坏了。”
“可是鲜卑和匈奴人,每年冬季都到中原抢劫。”谢雨委屈,瘪了瘪嘴
“那倒是事实。我们索部与中原修好将近二十多年,每年都得到天子的赏赐,我们并不缺衣短粮,其它的部族就不一定了。”
“你堂堂索部嫡孙,怎么需要亲自放牧?”
“我闲呀!”
“你不需要处理政务吗?”
“不需要。阿爸在时由他负责,阿爸不在有叔父处理。”
“你不熟悉政务,将来要怎么继承首领呢?”
“还早着呢?阿爸很年青,阿翁的身体也硬朗。”
“我想写封信给夫人,免得她担心。”
“没问题…”猗迤爽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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