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
“顺应您与父皇的心中所想。”
“想要他的命能有多难?哦不对,你失败了。看来还真的是难呐。”
对太子这般无礼,对李登来说还是第一次。颜昼虽有些不悦,但还是极好的克制住了表情。
“实在是没料到,会有江湖人前来救他。”
李登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用细长的手指点着颜昼的鼻尖训道:
“没料到?他本就是太白飞虎郭安里的家将,会没有江湖人前去接应?你假借老夫之名唆使的单清泉,不也是江湖人?此等手段在你用来,便觉得算无遗策,轮到别人来用,你跟我讲没料到?罢了罢了,老夫的门人,虽然早晚都会交给你。但,现在不行!你回去吧。”
颜昼脸上颜色变幻,梗了梗脖子,还是没压住胸中的委屈:
“我不明白,既然你们两个都想他死,那我又有什么错?这次虽然失手难免打草惊蛇,但他又能怎样?他还能有反击不成?”
李登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太子,眼神中略显诧异。自己一直都以为,颜昼其人,在善于揣度人心的同时,也是一个极富耐性的猎手。可通过这次事件,才发现他好像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优秀:
“无论是你父皇还是老夫,想杀傅野那都是易如反掌。可你想过没有,为何他最后也只是落个抄家罢职而已呢?郭家眼下虽然已是昨日黄花,但百足大虫还死而不僵,更何况一只太白山上的猛虎!在他扬名天下之时,你娘舅我都还在家中念书呢。这一次交手,明面上虽然是他一败涂地。但没人知道,郭家到底有多少门生故旧,军中又有多少怀恋旧主的士卒将领!这一次他毫无反抗的退让,到底是因为丧子之痛而心灰意冷,还是以退为进的蓄势反击,你知道吗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贸然出手,若人家反扑而来,还不是要我们为你抵挡?昼儿,你这次令老夫非常失望。回去吧,回你父皇身边请罪去。有陆向寅在,陛下只会更快的就得到消息。”
颜昼头重脚轻的走出了丞相府,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朝宫中走去。待走到皇宫东门前抬头望去,只觉得平日里气势恢宏的朱漆大门,此刻就像一只从远古洪荒走出的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同一时间,河中大街东口的北泉茶社门前,来了一位老者,他背着一个大布包,颤颤巍巍地走到栏柜前,对掌柜说道:
“老夫名叫巴格,是你们东家要我来的。”
掌柜一听巴格这个名字,嘴角扯出一丝敷衍的微笑来:
“进后台往南走,最角落有一个楼梯,上去就是了。”
说完也没再搭理他,朝着门口小伙计嘱咐起生意上的事来了。
巴格走进后台,之间后台一片的乌烟瘴气,居然还有一个勾着红脸的武生,嘴里正不干不净的说着荤话。唯有窗边一位老先生坐的极为端正,旁边的小徒弟正在小心翼翼的往紫砂壶里续着热水。
这先生一见巴格走来,便合上了手中的扇子,指了指身后的楼梯,而后扭头望向了窗外。
巴格推开了门,只见一个人影正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正不住地咳嗽着。这人听见门响回头,见来者正是巴格,才勉强扯起一张笑脸来:
“有劳大萨满,亲自跑这一趟了。”
巴格笑着摆了摆手:
“不忙谢,我还未必治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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