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少监事又来了?有事?”
这个如同老人般瘪着嘴的乔元安,配上他那副壮年男子的面孔极为诡异,看上去就令人毛骨悚然。
柳执跟随陆向寅多年,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乔元安,但每次见他,都觉得就像有股阴冷的寒风,正在不停地往自己的每条骨头缝中钻一样。面对乔元安的客气态度,他也只是打了个寒颤,开口说道:
“是,我师傅吩咐说,不能给何大护法添上明显的外伤,也不能坏了他的性命。”
此时正嚼着牛肉的何文道一听,抱拳拱手对柳执施了个礼:
“那何某可要多谢陆监事与少监事了!”
柳执听完也是脸色一滞,为难的看着乔元安说:
“我是不是……不该当着他的面说这个呀?”
被泄了底的乔元安倒是不以为意,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
“说不说都无所谓,我们内房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那干脆就叫陆头儿把柴房的入口直接填死得了。”
说完之后,分别看了看面色如常的何文道与明显松了口气的柳执,笑着问他:
“陆头儿提起过,让你传完了令之后,去哪里吗?”
柳执摇了摇头,乔元安也是诡秘的笑了笑,对着正在胡吃海塞的何文道说:
“你的运气还不赖,看样子陆头的意思不光是要留你一条活命,还要借这个机会,来给我们少监事开开眼界!只可惜这样一来,有些法子就不太方便用了。”
柳执一听要给自己开眼界,顿时就睁大了双眼。他一直也对内房的工作方式十分好奇,毕竟内房的工作场所就那么神秘。每次自己来传令,除了狼哭鬼嚎的凄厉惨叫以外,什么新鲜的都看不见。如今想来,也定是乔元安特意嘱咐过,不让自己看的。
如今乔元安竟然主动提出要给自己开眼,虽然据他方才所说,自己可能仍然见不到内房中人的真实本领。但是管中窥豹,也多少能看到一些细枝末节。
“何护法,其实我老乔一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的硬汉了!”
“哦?何某愿闻其详?”
“因为硬汉不光玩起来花样最多,被玩软了之后,前后反差的那副模样看起来也最为有趣啊!”
“哈哈哈,那何某可得亲自试试!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你御马监的刀子快,还是我萨满教的骨头硬!”
听到这,乔元安略带羞涩的一笑,两道空空荡荡的牙床暴露在空气中:
“您也知道,既然我们陆头儿特意吩咐过,还哪能对您用刀子呢?况且我们少监事还是头回赏刑,让他见血也不大合适。我看这样,您今天就先来上些普通点的玩意儿尝尝鲜。”
说罢,乔元安一拍手,守门的内房太监便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与几个小太监一起扛来了一个十字相交的木架子。他们先把桌子搬出去,盘中剩菜随意往几个隔间中一洒,便回响起了阵阵的咀嚼与满足的呻吟之声。
其实这场面并不可怕,但还是把柳执听得浑身不自在。
这几个小太监收拾好了监牢,便把木架子立在了这间“豪华套房”的正中央。‘啪嗒啪嗒’几声金属脆响传来之后,那个十字型的木架不用人扶着,也可以已经稳稳立在地面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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