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山突然问:“除了买主一家,你还杀过什么人?”
许菲的双眼怒瞪,迸射出寒冷的凶光:“还杀了无耻的渣男,包括他的父母!”
夏远山直摇头:“孽债啊,孽债……”
许菲低头,盯着地面的红色细线:“快放了我,带你们去王家湾!如果秦天斗不过那些恶鬼,不但他会死,连我姐姐也危险。”
夏远山吩咐郝仁,把圆镜子收好,然后对许菲说:“今天暂且饶你一命,以后再滥杀无辜,别怪我心狠手辣,把你姐妹俩一起灭了!”
许菲面露怯色,翻了个白眼:“臭道士,只要你能确保我姐姐的安全,我才懒得乱杀呢!”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若有所思。
夏小雨拿起稻草人,扒开它的胸膛,扔到许菲的脚下:“你乖乖进来,等找到秦天,就放了你。”
许菲略微迟疑,缓缓点头,它倏地消失,化作一团黑烟,钻入稻草人的体内。
夏小雨立刻封死稻草人的胸膛,特意用红色细线缠绕了几圈,以防万一。
随后,夏远山父女带领我和罗阳、郝仁,借用刘荣军的商务车,连夜赶往陕北,一路比较顺畅,没遇到任何阻碍。
抵达王家湾,已是第二天的上午,阳光毒辣。
主干道虽然平坦,但积压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周围全是黄土高坡,完全符合陕北偏远地区的特征。
郝仁边开车,边介绍说:“王家湾,是革命的圣地,领袖们曾在这里居住过,大家瞧,黄土高原多么的辽阔,多么的悲壮,景色……”
“闭嘴!你是司机,还是导游?”夏小雨拍了一下郝仁的脑袋,“专心开车,别叨叨!”
郝仁嘿嘿直笑,不再吭声,转动方向盘,驶入了小镇,停靠路边。
夏远山首先下车,他拎着稻草人,四处眺望,指着左方:“许岚的墓穴在上面!”
许菲太狡猾了,选的墓穴位于山崖的陡壁处,离地面足有一百多米,难以攀登。
这时,传来阵阵的羊叫声,一个老头赶着一群山羊,朝商务车走来。
闻到一股浓烈的羊臊气味,我屏住呼吸问:“大爷,怎么上山啊?”
老头的脑袋扎着白羊肚手巾,脸膛黝黑,模样憨厚,他用浓重的陕北方言告诉我们,从东边可以上山。
夏小雨露出微笑,递给老头两只苹果。
老头慌忙接住,乐呵呵地说:“跟俄走吧,领你们上去!”
说完,老头扬臂甩响鞭子,赶着羊群继续前进。
等夏远山返回副驾驶室,郝仁担忧地问:“这老头可靠吗?”
夏远山点点头:“应该可靠,跟着他。”
郝仁轻踩油门,低速驾驶,与羊群保持五六米的距离,逐渐靠近陡峭的山崖。
陕北高原的泥土,是黄颜色的,山崖的石头,是红颜色的,它们与蓝天白云和树木搭配,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我无暇欣赏窗外的景色,期待尽快地见到秦天,解开心里的谜团。
放羊老头连续甩响鞭子,唱起“信天游”民歌,曲调高亢,荡气回肠。
罗阳也跟着哼哼:“想亲亲,想得我心花花乱,呀呼嘿,呀呼嘿……”
我顿时笑出声:“大爷唱的是赶牲口,你唱的却是想亲亲,跟谁学的啊?”
没等罗阳回答,胸前的玉佩颤动,钱倩忽然发问:“亲爱滴,你想我了嘛?”
罗阳哭笑不得,只得敷衍:“是啊,是啊……”
钱倩说:“你喜欢听信天游,我学几首,夜里唱给你听,好吗?”
深更半夜,听女鬼唱民歌,绝对够震撼!
罗阳吓得脸色一沉,伸手按住玉佩:“不用了,不用了,你快抓紧时间修炼吧。”
这时,放羊老头走入崎岖不平的山路,吆喝着驱赶羊群,拐进弯道。
郝仁忙踩刹车,停在路口位置,我们立即下车,准备爬山。
夏远山嘱咐:“郝仁,你在这守着,万一有危险,关紧车门和车窗,按响喇叭!”
郝仁点头答应:“夏叔,你们小心啊。”
他看向夏小雨,目光中充满关切之情。
夏小雨避开郝仁的视线,她的嘴角微动,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夏远山拎着小小的稻草人,一马当先,率领我们登上山路,也拐进弯道,继而听见呼呼的风声。
眼前,一片暗红色的断崖,严严实实地挡住阳光,温度骤然变低。
“咦?”夏小雨十分惊讶,“老头呢?”我左右张望,奇怪,放羊老头不见了,羊群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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