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他心口的位置:“这里疼,特别疼。”
旁边有人在窃窃地笑。
陈义君倒是坦然得很,拿过纸笔,不但不受她调侃,反而认真地写着药方:“姑娘不用着急,这是心浮所至,首乌、当归和熟地黄最适合清心养神。”
他的无动于衷,让顾七七碰了一鼻子灰,她出糗了,于是站起身:“陈义君!”
陈义君抬起头,顺手把药方递给徒弟:“去给这位姑娘抓药。”
“我是真的来请先生看病的,我家里有病人。”顾七七有些急了:“不信,你可以跟我回家看一看。”
经过前两次的教训,陈义君恐怕没那么好骗:“依着姑娘的家世,想要在南京找个大夫应该不难。春义堂店小,在下脱不开身,就不随姑娘走这一趟了。”
顾七七玩不下去了,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榆木疙瘩?
神父说,上帝会眷顾每一个人。
像是在瞎扯。
顾七七坐在教堂的台阶上,有点病入膏肓了。
她开始后悔,当初应该直接从栏杆上跳下去的,说不准陈义君会稳稳地接住她,爱上她,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顾小姐,如果你真爱他,更应该体谅他的感受。”神父约翰是个善良的人,兵荒马乱的,只有他还肯收留那些逃难的孤儿。
“体谅?”顾七七想了想,确实,陈义君刚死了夫人,脾气臭一些、性子冷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爱一个人是给予而不是索取,”约翰神父说道:“如果他真的如你所愿,旧爱死后,迅速地爱上你,那么他的爱该有多廉价,那会是你想要的吗?”
顾七七觉得,她完全被神父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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