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忙上前低声道:“窦婴原是大哥的太子太傅,如今又官居太尉,执掌帅印,若是……”
刘荣闻言一惊,忙道:“二弟休得胡言!为兄定不能行那等篡逆之事!”
“哼!这太子之位本就是大哥的,若非王娡那妖妇迷惑了父皇,凭刘彻那稚口小儿,有何资格登上大位?!”
刘阏于见刘荣似有松动,忙附和道:“大哥,二哥说得在理!当初父皇想废你太子之位,周亚夫和窦婴皆是极力反对的。周亚夫更是为此丢了丞相之位,想来心中对刘彻定是愤恨不已,若是能得他二人相助,大事可成!”
“只是……父皇……”
刘荣闻言,心中大动,犹豫道。
“成大事者,怎可拘泥小节?到时若是父皇肯禅位自是最好,若是不肯,说不得要……”
刘荣大惊失色,低声斥责道:“不可!为兄定不可行那弑父之举!”
刘德脸上满是怨毒,劝道:“大哥想想,父皇对阿母可存半点夫妻情分?!对我等可有半分父子之情?!不但纵容王娡那毒妇将阿母折磨致死,此番更是召我等进京,能有甚么好事?!”
刘阏于附和道:“正是此理!既然父皇不念骨肉情分!大哥又何必多想!”
刘荣脸色数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临江王府的管家在门外急声叫道:“王爷,大事不好了!中尉府的兵卒已将王府围住,说是要捉拿要犯。侍卫们抵挡不住,府卒已经破门而入了!”
屋内三人闻言大怒,刘德更是吼道:“中尉府何时竟变得这般张狂,竟敢到王府拿人?”
咚!
门外的管家没有回答,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房门随即被猛地踹开,郅都缓缓的走了进来,对屋内的三位王爷躬身作揖,朗声道:“下官中尉郅都见过三位大王!”
刘荣拦住就要破口大骂的刘德,眯着眼睛,冷声问道:“你就是郅都?就是夷灭了栗氏一族的郅都?”
郅都直起身子,面无表情道:“正是下官!”
刘德和刘阏闻言大恨,几乎想要生噬其血肉。栗氏一族上下数百口,多少姨表至亲都被他灭杀殆尽,此仇不共戴天!
刘荣拉住手边的两个弟弟,冷笑道:“郅都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故?不会是想将我兄弟三人也一并夷灭吧?”
郅都又是一揖,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册,道:“下官不敢!只是今日抓到一伙贼人,供出勾结了三位大王府中的下人,意图谋害三位大王,下官特来缉拿嫌犯,以护大王周全!”
“哦?”
刘荣闻言一愣,接过郅都递来的名册,仔细一看,竟全是王府中的幕僚,管家和侍卫,洋洋洒洒不下数十人,不由面色大变,急道:“郅都中尉,这定然是有人蓄意构陷!”
“犯人都已画押认罪,临江王莫非是要包庇府中嫌犯?”
郅杜直视着刘荣的双眼,眼中迸射出刺骨的寒光,冷冷的道。
“大胆!”
“放肆!”
刘德和刘阏于齐声怒喝,刘德更是对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胚子给我绑了!”
等了半晌,却没人答话,三人皆是面色大变。
却见郅都缓缓道:“三位王爷莫急,府中的侍卫已经尽数押往中尉府。待洗清嫌疑,本官自会将其释出。”
刘荣气得浑身发颤,伸手指着郅都,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禀大人,嫌犯已经尽数擒获,正押往中尉府!”
中尉府的兵士跑了进来,禀报道。
郅都闻言,没有再理会刘荣三人,转身就要离去。
迈出门槛前,他又扭头道:“既然河间王和胶西王也在此处,下官就不需另行通禀了,想来两位王爷府上的嫌犯也已落网。在此案查清之前,下官自会加派人手守卫三位大王的府邸,也请王爷不要过多走动才是,免得遭了贼人的算计。”
话音未落,压根不管三人的反应,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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