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门,就听得有一片叫好声传来。书画院顾名思义就是展览书画的地方,晏家几代读书人,钱不多,书画却是多的无处放。却不见有人在赏画,但见一群人皆围在案桌之前,顾梦雪探头一看,竟是顾丽莲与晏家长孙晏容竹在分别作画。围着的人群里,她只见程子禾比别人高了半个头,一眼就能看到。原来他也在此处。怪不得转了一圈也未见得。
她走近顾丽莲的案桌,却见这小姑娘正在认真作画,画的是一副溪涧图。又看那晏容竹,画的则是一副池塘游鱼图。两人神情专注,或笔走游蛇,或浅手勾勒,几笔之间,便赢得围观人群的一片赞好声。
“晏公子这几笔着实妙啊,看来晏公子赢定了。”
“晏公子虚长人家几岁,赢了也很正常。”
“是啊,你看这顾家小姑娘,下笔也不凡哪,我看未必会输。”
“看,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
原来案桌之上,还点着一炷香,只剩下一点儿尾巴了。
“时辰到,一炷香完毕,请晏公子,顾六小姐停笔。”一男子主持到。
顾丽莲点下最后一笔,呼了口气,迫不及待地便到晏容竹的案桌上看起他作的画来。其他围观的人也一拥而上,将两幅画团团围在中间。她被挤到一边。顾丽莲的画她看多了,自然是上品,于是她走到晏容竹那一头,恰好与他错身而过。他依然是半垂着眸子,没有看她一眼。
她浅笑,就是喜欢他这高冷的样子。
顾梦雪从人群里揪出顾丽莲。
“诶,疼疼,五姐姐,你来啦?”
“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我与晏公子切磋画技呢,说好赢的人可以从对方身上拿走一样东西。你等我一下啊,让我先看看他的画。”说完又一头扎进了人堆。
……
一刻钟后,以在场人数站队投票为标准,晏容竹小赢几人。顾丽莲虽有遗憾,但也愿赌服输,正在想身上有什么可以给他的时候,晏容竹已解下身上的一枚玉流苏,赠与顾丽莲道:“顾六小姐笔底春风,落笔成蝇,在下心诚致服,自认不如,这枚玉流苏,还请顾六小姐收下。”
“啊?不是我输了吗?”
“丹青之事,岂有绝对的输赢,本无从置喙,是在下自认不如。”
“哦,嗯,那好吧,其实晏公子你画的也很好,那就算平手了吧。这个就不用了。下次不要小瞧人就好。”
晏容竹眉眼含笑,一脸宠溺地道:“自然自然,下次可不敢小瞧你了,不过这个,你必须要收下。”说完也不顾在场还有一干人等,将玉佩投掷到顾丽莲怀里。
顾梦雪眼见形势不对,福身道:“晏公子,小妹年岁还小,不醒事,叨扰公子良久,还望公子见谅,时辰不早,余等告辞。”
说完拉着顾丽莲就走。晏容竹揖礼相送,嘴角含笑。
这时程子禾才凑上来:“顾六小姐适年十三,你送这玉佩,怕是不太好。”
晏容竹却笑容不变:“无事,明年就十四了。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程莹莹和顾家二小姐相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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