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凡人一定很喜欢这里,不是金子就是银子。”
杻阳山其北多赤金,其南多白银,是名副其实的金山银山,但金银钱财之物对于神仙妖怪来说,却没有多稀奇。
“不知道有多少凡人曾试图找到这里来,带走金银,但却没有一个人能以肉体凡胎到达这里。”
余映望着脚下的成片金银,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问。“时州,你说凡人追求金银,妖怪追求成仙,那神仙又追求什么呢?”
“那阿弱追求什么?”
“我想回凤麟洲,回到以前的凤麟洲。”
“那谢必安追求什么?”
“他喜欢八殿,希望天天能看到她。”
“那八殿呢?她的心愿又是什么?”
“天下太平,六界安详。”
回答完穆时州的这些话以后,余映似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虽然神仙好像无欲无求,但其实六界众生,都是一样的,都一样六根难净,能脱离这些束缚的,实在少之又少。”
“时州你脱离了吗?”
“阿弱未脱离,我就未脱离。”
余映听了付之一笑,她根本不知道穆时州这话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含义。
另外一边,地府内,二殿听闻穆时州带着余映出了地府,很是不开心,但依然冷着一张脸,只有谷衣知道此刻整个殿内气氛都很压抑,她心里期盼着三殿能早些回来。
历寒似乎有些待不住,就要出去,谷衣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他要去杻阳山找三殿,却听历寒吩咐说:“三殿若回来就别让她出去了,我先去五殿那儿商议些事。”
“就这样?”谷衣琢磨着,这不像二殿平日的作风啊,平时,三殿要是乱跑或有什么做事不认真贪玩的,他老早就去逮人了。
穆时州修养的这些日子,五殿的确在琢磨何日让他恢复察查司的职务,但是又希望他可以多修养些时日,毕竟万年前那次劫难,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当时穆时州已经散去了自己大半生修为,命悬一线,又恰逢洪荒大灾未退,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九死一生,五殿也不例外,谁知道他的名字却依然活在地府的神仙石上。
神仙石载有所有神仙的名字,除却法力极其高深者,其生死都能在石头上找到痕迹。
地府重新恢复秩序后,黑白无常才在无启国内找到了穆时州的痕迹,只是他被封印在无启国圣山上,元灵也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五殿不清楚,他也曾询问过穆时州,然而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了无启国,又如何被封印的。
正巧这时,历寒登门,将五殿的疑惑解答了。顺带还提到穆时州此番已经不在地府的事。
“五殿担心察查司身体未复原,所以希望再缓一缓,这也是应当的,只是他今日都有功夫回杻阳山去寻他的神兽了,想必身体状况应该也不会太差。”
“他回杻阳山去了?”
“听守结界的小鬼来报,确有其事。”历寒此行准备非常充分,就是希望五殿能推动穆时州赶快回到正职上来,免得一天到晚闲着就往三殿那儿跑。
五殿想到前些日子,穆时州那副虚弱的样子,有些惊讶。不过毕竟不是凡胎,恢复得快些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既然历寒都这样说了,那我们还是尽快让时州担起判官的职责吧。”
历寒走后,五殿才将思绪收回到穆时州如何活下来的事上,如果不是历寒亲口所说,谁都不会相信,穆时州被自己最不希望的人给救了。
真不知道穆时州如果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当年那出轰轰烈烈的大戏,如今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五殿却是一点不希望这些爱恨情仇在地府上演,那样不知得添多少麻烦。思来想去,殿外小鬼只听到五殿一声叹息,小鬼浑身一抖,这到底什么事竟能让铁面阎王五殿叹气?
余映和穆时州是带着鹿蜀回地府的,一路上还引来不少鬼混阴差注目,余映自嘲说:“赶明儿,地府又会说我勾搭上刚回来的察查司大人了。”
“为什么不是我勾搭上三殿了?”
余映斜眼瞟了瞟穆时州,说:“察查司长得这么和善,听闻处事公道又正直,怎么会主动勾搭别人呢?”说完余映还问身旁的鹿蜀,“你说是不是?”
鹿蜀摇了摇尾巴,估计是同意了。
“哈哈哈,阿弱真会妄自菲薄,我可不同意。”
“那你倒是说说不同意的理由。”余映正好看到从旁飘过的阴差啧啧了两声飘过,应当是陷入了无穷的想象中。
“那是他们嫉妒你,非得给阿弱这样完美的人编排点什么缺憾才心里过得去。”
余映生平头一回听人这么夸自己,长久以来被历寒打压的自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瞬间喜上眉梢。还佯装思考了一会儿,道:“时州,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在理,他们是嫉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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