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道术精深,想必早就知道我的情况了。”
“也对!”
本来我们是要往凤麟洲方向去的,但是历寒忽然就调转了头,朝另一个方向去了,难得,这忽然转向,我被他拽住所以没有摔倒或掉落。
“余映,你该好好修行飞行之术了。”冷不丁的,历寒这样说到。
我有些尴尬,“我会。”这飞行之术本就是修道中最基础的一门,历寒如今这样说,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还不够。”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不就是方才没能及时控制住平衡嘛,还不是因为有你掌控着方向,我就全然未上心。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更适合你的地方修行。”
历寒所说的更合适的地方是天虞山,脚下常年洪水泛滥,非常适合我的真身修炼,话是没错,但我不解为什么历寒突然对我修行之事如此上心起来。
“你现在太弱了。”
呃……这还真是一个很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的理由呢。和历寒比起来我的确是弱了一点,但是在凤麟洲众多神仙精怪里,我怎么着也不算是倒数的那群吧。
天虞山不愧为传闻中山高水险,不可攀登的仙山,我一到山附近就法力全无,只得靠步行上山。
历寒却丝毫不受影响,腾云直上,我请求他带我一程,他却果断拒绝了。
“什么人啊,带我来又不管我了!”
“你得用脚走到半山,我在那儿等你。”
历寒也真够无情的,说不管我就不管了,一个人飞半山去了,我顿感自己渺小卑微不已,望着层云叠嶂无能为力。
但这样的修行我也并非从没经历过,犹记三百岁时,弱水河神为了锻炼我的毅力,也是封了我的法力将我扔到了凤麟洲一处不知名的山峦下,非说我得徒手攀到山顶,被封住的法力才会解开。
半个时辰之前,我还听着历寒的温言细语,一转眼就被扔到了个无人之境,若说我对他没有半点怨怼那是不可能的。
“给我等着,等我爬上去了,我非把历寒扔弱水里不可。”
一边这么碎碎念,一边又觉得此法不妥。“弱水无人可渡,沉溺一切,万一把他扔弱水里,他真的爬不起来怎么办?”
我赶紧摇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不代表我真的就不记仇了。可是我一路上思考了上百种收拾历寒的手段,最后又都因为种种心软的原因作罢了。
天虞山不同于其他险峻奇峰的地方还在于,不仅山脚洪水泛滥,山上也不断冲出惊涛骇浪,若不是我本性属水,早就被溺亡了不知多少次。
当我像个落汤鸡一样爬到半山腰时,历寒正靠着鸿鹄小憩,见我来了,方才睁眼,道:“你太慢了。”
鸿鹄挥动翅膀,欲再往上飞,历寒也起身,我赶紧抱住他手臂撒娇道:“容我歇会儿再走。”
“这就要歇?难怪你跟着弱水河神两千多年,进益如此慢。”
我当即就想咆哮,但是气若游丝,说:“哪里进益慢了,河神从前还夸过我进步神速。”
“在我这儿,就是进步很慢。”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开始督促我修行吗?”以前那么多年,也没见你管过我半分,除了给过我一次自己批注的心法。
“你爬上山顶,我就告诉你。”历寒说完就脱开我的手,乘着鸿鹄继续往上飞了。
鸿鹄留下一片白色的羽毛在我手心里,瞬间化为一根链子环绕在手腕上。
当我继续往上攀行时,才明白鸿鹄留下的那根羽毛是何用意,因为接下来的路途已经不是洪水猛兽那么简单了,周围瘴气密布,如果不是有那羽毛护着我,我应当会被毒死在丛林中。
爬到山顶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伤痕累累,但这一路上来也激发了我的斗志,许久未进行苦修的惰性也去除得一干二净了。
渐渐的,我才记起很久以前,我的心愿是超过小和尚,当然那时太过不知道小和尚的功力深浅,后来也是色令志昏,全然忘记了修行。
天虞山的山顶触及九天,是集六界最纯粹仙气之所,我就记得当我爬上最后一块石头时,历寒蹲下来向我伸出了手,他说:“辛苦了。”
然而那时我已经累到不想说话,倒在历寒怀里,立刻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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