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她是个下人,你别和她计较!”林续安抚着说到。
“哼,你这个女人还是让别人来吧,我要去暮院了!”鬼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韵儿心喜,她冲着鬼手的背影大声喊道:“鬼手大人,多谢!”
“阿萝!”林续阴阴地往下看着,“你自己去领十个大板!”
“什么!”阿萝不服,不就是一个大夫嘛!平时公主虽然对自己凶了点,但很少惩罚自己,阿萝不服气地走了出去。
“哼!”韵儿故意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韵儿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这个丫头……她不是最会喊了吗?把她拖到枫树下,让她跪在那喊,喊得每一句话都要让我听到!要不然就赏她一耳光!”林续恨恨地说到,若不是这个丫头,怎会生出那么多事!
暮院里,阿柯看到鬼手大人竟然也微微摇头,心里难过地像喘不上气一样。
“鬼手大人,你怎么也摇头了?”
“她……没救了,我只能用银针试试了,若是三日后她还是没醒过来,那就……”
“什么……”阿柯一下跪倒在了宁语床前,“鬼手大人,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阿柯带着哭腔的哀求让鬼手的心里一颤。
“好,我会尽力的!”
鬼手用尽了各种方式,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他厚厚的袄衫也早就被汗水塌透了,最终,他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好了,针已经施好了,这些药,你用热水泡,之后敷在她的头上,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是……”阿柯呆呆地接过那份药方,就连鬼手走了,她都没察觉到。
“小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小姐,你以前不也是经过很多危险嘛,也不是晕倒过很多次嘛,可是你以前都会再醒过来的啊!小姐!”
阿柯趴在宁语手边哭了很久,再抬首时,屋内已经一片漆黑了,原来是蜡烛点完了。
她起身去柜子里又拿出了一柱新的蜡,在点蜡的时候忽然想起——韵儿呢?
屋内灯火通明,可院内却是漆黑一片,离屋子越远,黑渊吞噬的就越彻底。
“王爷在战场上穿在铠甲内的那件黑衣,是小姐一针一线地做出来的,上面的边纹全都是小姐特意学……的……”沙哑的声音飘荡在黑夜里,听起来很是诡异。
屋内的任皎儿却是一直悬着心,“王爷,算了吧,韵儿是姐姐的丫头,这样姐姐会伤心的。”她真的害怕韵儿再说下去,林续会感兴趣。
“她犯了错,就要受罚!”
受罚也可以换一个方式嘛……
可任皎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只能指望外面的人能快点让她闭嘴。
“出征前,小姐……”韵儿咽了口吐沫,嗓子里干的像是卡了一个刀片,咽吐沫就像在吞刀子一样。
“啪!”在一旁监督的侍女,又逮住了机会,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就这点声音啊?你不是挺能耐吗?!”
韵儿直起了身子后,似乎被这个侍女又激起了斗志,又提了些声音,“出征前,小姐将你们的定情信物凤佩交给了你,让您放在胸口!”
林续走到了窗前,不知他是在沉思,还是在听韵儿讲话。
“后来您音讯全无,大皇子咄咄逼人,踢死小姐腹中已成型的四月胎儿,,杀死了小姐的养父萧老爷,害的老王爷一病不起,可是,那个时候您在哪?!你身为丈夫,不能保护妻子;身为父亲,你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儿;身为人子,你又不能保护自己的父亲!小姐为了王府,强忍丧父丧夫之痛,撑起了整个王府,避免了皇上收回坤狼军,为的就是你这个贪图权势,抛弃发妻的负心汉!”似乎是豁出去了,韵儿一口气把林续骂了个痛快。
站在船边的林续没有任何动静,忽然他手一挥,桌子上的那只蓝麒麟匕首瞬间飞了出去,直指韵儿。
很好!任皎儿心下一喜。
“啪!”匕首却在半空被击落。
林续抬眉看去,之见那只匕首和一个拐柱双双落在庭院中空旷的地板上。
迦南一瘸一拐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王爷,你这是干什么!”他走向了韵儿,想要将她扶起来,可韵儿却置气不肯起来。
“你别碰我!”韵儿的声音沙哑的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迦南,你这是干什么?”
“王爷,迦南才想要问你这句话呢!”他搂着韵儿,不满地望向林续,“虽然我当时没有在王府,不清楚,可是当时王妃来信说她有孕时,您那喜得要发狂的情形我到现在还记得,王妃天生体寒,曾经还为救你坠江,中过寒毒,当时您拼命地为她寻药的情形我也记得!您右手上那一个个坑,全部都是为了找药用狼牙棒放血留下的!这样得之不易的孩子,却是因为你和大皇子的党争而滑掉了,而如今,你却与其他女子有了孩子,你还那么高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林续一时无措,但是王爷的尊严又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不用你管!”
他摆了摆手,“你把她带回去吧!下次再这样,就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王爷,你变了……”迦南低头抱起韵儿的时候,冷冷地撂下了这句话。
韵儿挣扎着,不想让他抱自己,“你干嘛!”
可迦南根本不理会她,干脆地将她抱起,强撑着腿走出了宿风院。
“喂!你的腿没事吧!”韵儿嘴上虽然埋怨着他,但是还是关心着他的腿。
“有事啊!你那么重!”迦南开玩笑似的说到。
“哼!放我下来!快点!”韵儿剧烈地晃着双腿,迦南无奈将她放了下来。
因为跪的太久,韵儿的腿猛地一软,还得迦南扶住她。
“算了,我看你这腿也好不到哪去!我扶你回去吧……”
第二日,宁语还是没有醒来,更糟糕的是,冷静下来的阿柯和韵儿终于发现——阿君不见了!
她们找遍了府内,就连客房都翻了一遍,可是依然见不到他的人影,按理说,小公子懂事达礼,不会轻易外出乱跑啊……
可是,此时林续和任皎儿都出去参加祁王和百越公主的大婚了,随后王爷还会去参见镇国将军北征的誓师大会……
这两件事都赶在一天里了,真是的!
不过,就算王爷在府上,也不一定会多着急,毕竟任皎儿现在已经有身孕了。
此时,祁王府内,宾客满座,王公贵族齐聚,在这里,随便捞一个都是非富即贵的贵族,觥筹交错间都是对新人的祝福。
此时结亲的仪式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在开开心心地吃着喜宴。
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氛围,可林尧却说出来一句煞人的话……
身着他的黑底金纹喜服,林尧毅然地跪在了林普民面前,“父皇,儿臣身为辰盛的皇子,自当为国家鞠躬尽瘁,现今北征军就要出发,儿臣请求……随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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