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仍旧呆愣着,顾佑安心疼不已的看着她发白的脸颊,知道娘子一定是受到惊吓,兀自动手将杜兰的外衣换下,将她隐隐发抖的身子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
朝外吩咐一声:“敬亭,到前面找间客栈,大家休息一下,明日再赶路。”
杜兰脑子里回想着刚才与黑衣人对打的一幕,如果不是她会些拳脚功夫,难道真的会命丧他人之手?
刚才那黑衣人说违抗主子的命令对她痛下杀手,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们的主子要活捉自己?
他要活捉自己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威胁顾佑安?可若真如此,刚才围攻自己的黑衣人应该帮着他们的同伙去围剿顾佑安才是,事实却不尽如此,他们不仅要杀顾佑安,还要活捉自己。
自己对那个人还有什么价值?
看来,今后自己还真要小心行事才可啊。
哒哒哒……
留下人打扫残局,不一会儿,林间小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杜兰打起精神,坐直身子,双手紧紧握住顾佑安的,“相公,你也换掉衣裳吧,春寒料峭,你千万不能生病。”
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迎接怎样的凶险,她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健健康康的。
“哥,你也进马车里来吧,外面寒气重。”
陈敬亭闻言,看了一眼外面的暗卫,决定还是留在外面查看,以防再遭遇埋伏。
“妹妹,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佑安吧,他受伤了。”
杜兰恍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顾佑安的肩膀,“相公,你的伤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说着,杜兰小心翼翼的抓过顾佑安的手臂,那里衣裳已经被血水浸湿,细细的剑伤不断渗出血来。
他却淡笑着摇头,安慰杜兰:“不碍事,一些皮肉伤罢了。”
“不行,必须尽快清理伤口上药才行。”杜兰怔了一下,很快回想起他们的马车已经被劈成两半,现在坐的是陈敬亭的马车。
顾佑安看她手足无措,不禁笑出了声:“瞧娘子紧张的,你打开那边的抽屉。”
杜兰听话照做,果然抽屉里有备用的药瓶,她翻找了一下,拿出一瓶金疮药,重新坐回顾佑安身旁。
“快,让我给包扎一下。”
杜兰解开他的扣子,轻轻的拉下他的外袍,肩膀处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赫然映入她的眼底。
心蓦地如同堵上一块石头,杜兰红着眼眶,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平日不是挺厉害的吗?”
杜兰从药箱里取出金创药,拿了些白布条,动作稔熟的帮他上药、包扎。
“嗯……”顾佑安闷哼一声,眉头及不可察的皱了几下,“只要娘子安安全全的,这点小伤算的什么。”
闻言,杜兰心中更加内疚,如果不是他着急救自己,以他的身手肯定不会被敌人钻了空子,说起来都怪她没本事。
“你痛的话就别忍着,人肉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会不痛。”纵然她心里过意不去,嘴上还是不忘安慰顾佑安。
“不碍事!”顾佑安深情的看着她。
“什么不碍事!都伤成这样了。”
“娘子是觉得碍事?”顾佑安故意意有所指。
杜兰白他一眼,都这种时候了,还没正经的,包扎好伤口,杜兰正要给他穿戴整齐,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身上其他的伤疤,顿时眼中酸涩无比,这短短的半年,他原来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就说嘛没有哪个人会随随便便成功,顾佑安是人,又不是神,怎么会没有经历磨练,就会一身高强的武艺呢?
泪水再也止不住,滚滚落下,滴在顾佑安的手背上。
指腹温柔摩挲着她的泪珠,而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湖水,滚滚洒落。
没想到越哄,女人哭的越凶猛,顾佑安实在手足无措,只能用最笨拙的办法,他紧紧拥着她,一点一点亲吻她的脸颊,似乎想阻止眼泪下落,杜兰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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