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自己的办法。”
“好吧,我知道,你已经对我说得足够多了。总结下来——你们现在要监控我不肆意宣扬什么什么保障局的事,又要观察我的个人修养达没达到你们的入行要求?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叫我们神盾局就可以了。还有,我保证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侵犯你个人生活上的隐私。”
“一般是什么意思?根据某人刚才善意的提醒,以防我的手机突然爆炸,我现在和别人打电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了。”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只要你不提起某些关键词,你的通话内容就不会被监听到。”
“好的,我也从来不知道,只要我正常生活的话,你们不会把太多精力放在我身上。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感到有压力的。”
“很高兴你能这样说。看了你的档案后,我觉得像你这样正直的人,值得拥有一段安逸而不被打扰的生活。”
“谢谢你,菲尔。在那种需要时时刻刻隐藏在黑暗中的组织里工作,还能保持这样的态度,一定很不容易。你和你的偶像一样善良。”
“再说一遍,我们真的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虽然这么讲,但科尔森脸上无法抑制的笑容,暗示着他对刚才的赞美很受用,“还有,呃……你刚才一定看到了我夹子里面美国队长的卡片了吧?”
“你为什么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哦!肯定是有一些无聊人说,在你这个年龄还收集超级英雄的卡片有些幼稚。我不会这么想的,菲尔。有谁的人格比美国队长还要崇高?有几个人可以倾尽一生与他的传奇比肩?任何年龄和文化背景的人,以美国队长的精神作为信念都是一种骄傲与荣幸。再说,评判他人正大光明的爱好,也太没教养了吧。菲尔,我现在告诉你,我二十六岁了,但我仍追着超人的漫画看,你会嘲笑我吗?”
“安吉拉,我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称呼你为‘小天使’了,请允许我叫你一声‘知己’。”科尔森感动地用中文说出了这个词,“别惊讶,我也从同事那里学过几句中文。还有我当然不会嘲笑你,DC的漫画我偶尔也会看,很有深度与寓意。其实超人这个形象本来就与美国队长有一些关系。二战末期美国队长不幸战死,民众急需一个伟大而正义的形象来作为精神寄托。DC公司将超人刻画得像神一样,连那些著名的变种人都无法与其相比。正因如此,超人也在那个时代契合了美国人民心中的国家形象。当时的人们觉得美国可以、也应该像超人一样维护着全世界的正义。但后来,人们发现漫画中所讲述的故事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现实中没有像超人一样强大的人,但是却有像超人一样强大的国家。如果这个强大的意志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无忌惮地做事的话,即使他觉得自己是公平的,但是这个世界真的会更好吗?”
“仅仅满足一个人的愿望的世界,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没错,所以现在有内部消息说,DC打算画一些超人黑化的故事,以反思人们的意识形态与美国的外交政策……我似乎说了些作为一名特工不该说的话……”
“菲尔,你真是太可爱了,真高兴我们有相同的兴趣与观念。话说回来,在纽约学习了这么多年,我还没去美国队长故居参观过呢。”
“这就很巧了,我接下来正好要去一趟布鲁克林。”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搭你的便车?”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希望我们能把剩下的话留到路上再聊。既然在你这里的计划提前终止了,我还是赶紧去执行下一个任务比较好。”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吧!多谢啦,菲尔!”
“不用谢,我也很高兴能载你一程。”
两人收拾一番,离开了安吉拉的公寓,向楼下走去。
“你的车上有什么我不该看到的东西吗?”
“你随便翻,翻到任何资料算我输。”
“对了,菲尔,这次在医院发生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无可奉告。”
“你们对变种人知道多少?你们部门有变种人吗?”
“无可奉告。”
“你们真的有能抹除别人记忆的东西吗?”
“无可奉告,还有我们最好不要再谈公事了。”
“那聊些关于你的吧,你的那位同事都教你‘知己’这个词了,你和他或她是什么关系?”
“我们还是来说说能不能消除记忆这件事吧。”
“对了,那个像极了《黑衣人》里记忆消除装置的照相机,也是你们安排的应激测试中的一项吗?”
“……你猜的没错。”
“不,你犹豫了,那就是你临时起意做的恶作剧吧?”
……
一路上安吉拉没有再用能力对科尔森或他的爱车动手动脚。她尽情地享受与科尔森的聊天。这位绅士和电视剧里一样,在没有执行任务时,能让人感到无比的舒心与温暖。其实,安吉拉稍稍尝试过用心灵感应能力去探寻科尔森的想法。但显然这位老特工对付安吉拉这样的小女生简直绰绰有余,根本没把多少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所以安吉拉也就无法得知他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的陪伴,菲尔!”到达目的地后,安吉拉对科尔森真诚地表示感谢。
“祝你游玩愉快!钱很快就会转到你的账户上”。
“再次谢谢你……给了我一种被包养的感觉。”安吉拉开着玩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嘿,安吉拉!”科尔森犹豫一下后叫住了她,“我会尽力说服上面,放弃对你的招募,不再对你进行监视。我看得出来你非常喜欢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阳光下,而我也真心希望你能一直如此。”
“菲尔,你人真是太好了。我知道我可能是你打过交道的人中最平常的一个,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今天的拜访对我来说意义很大。我甚至有预感,我们以后还会见很多次面。”安吉拉笑着对科尔森眨了眨眼。
互相道别后,安吉拉转身进入这家小小的美国队长纪念馆。她徜徉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观赏嚎叫突击队的英勇事迹,听佩吉·卡特讲述战争的细节,在巴基·巴恩斯的遗像前不作任何缅怀。
一边优雅地闲庭信步,一边礼貌地拒绝前来的搭讪,安吉拉无意间瞥到了一张非常普通的照片。无人将脚步停留在这个不显眼的角落,但照片中一个人的古怪发型依然引起了安吉拉的兴趣。那应该是美国队长在某次作战后与战友们的合影。其他人似乎都显得有些狼狈,但这反而更加突出了画面中央英姿飒爽的三个人。
“1944年9月,波罗的海沿岸战役中与德军的一次小规模冲突后,美国队长与来自加拿大第一伞兵部队的战士们合影,从左至右……”安吉拉读起照片下方的简介,“……维克特·克利德、史蒂夫·罗杰斯、罗根·豪利特……”
“看来这一趟来对了!兴许我能在这里调查到更多网上没有的东西。”安吉拉兴奋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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