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啊,行动吧。吃掉我们的敌人。”
女孩没有出声,只是脸颊上留下了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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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位于一片荒原之上,荒原有多大呢?似乎叙拉古的人们从没走到过荒原的尽头,荒原的反方向是一片海,荒原上有山,最早一次登山时,马尔蒂家族的首领曾极目远眺,指着荒原的那头说,也许那里会有安静的天堂。
叙拉古人信仰上帝,只是后来,上帝的模样逐渐不够清晰,宗教式的建筑在这个地方很常见,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大理石盖成的博物馆,青石板铺成的街道,时常飘逸过来的,海边咸咸的风。码头是叙拉古最繁华的地方,临码头的地方大都是库房还有旅馆。富人区位于地势较高的东方坡地,也是叙拉古绿化最好的地方。
缄默,是叙拉古人信仰的一部分,血液也是。这片土地,曾是两个帝国的交界处,共有三次大的战争进行于此,一个伟大的皇帝同他身边的十二个骑士在此血战至死,面对着数倍于他们的敌人,他们没有退缩,留下的只是折断的旗子和悉数阵亡的坟冢堆。一个勇士在这里折断了一把名叫杜兰德尔的剑,魔法战争也于此开始。而最早的时候,这是当时最强大的军队统帅败北的地方,敌人以血肉之躯战胜了战象。而在最近的一次,一个独裁者统治了叙拉古,当许多显赫的族群死亡,荣耀、尊严、旧日的屈辱都随风消散。这片土地在长久的浸染血液后,升华出某种东西,一种独特而美丽的东西,一种危险而又美丽的东西——沉默。
无疑,叙拉古是美丽的,种植园里明媚的阳光,装满彩绘玻璃的天顶教堂,叙拉古的美丽毋庸置疑,只是这种美,令人窒息。夏天没有云能遮住叙拉古,葡萄枝和橄榄树下,白色的桌布上是只供家人们饮用的葡萄酒和白兰地。
对上帝的信仰没能给予他们救赎,叙拉古没能如圣人所说那样,不,也许是我肤浅了,经文中曾有过记载“你们饶恕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饶恕你们的过犯;你们不饶恕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不饶恕你们的过犯。”
叙拉古从未宽容过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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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的意义是什么呢?”余林合上书,“搞不明白,你说了这么一堆...矫情什么?”
“喂,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诶,还有啊,三流果然是三流。”
“好啦好啦,名侦探,主角都还没登场,我可有点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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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开端就是如此。
在叙拉古,狼驰骋在这片荒原。
在长久以来的战争中,狼领悟了一个道理,如果没有‘沉默’的保护,任何人都不会活的长久。沉默成了这片土地上共同信仰的东西。
最开始时,人们用它保护自己的家人,到了后来,人们用它对抗真相。
黑手党们最早是对抗独裁者的利器,他们弄来食物,弄来武器,缄默,是为了保护做黑手党的孩子们,而现在,即使自己已经成为了受害者,叙拉古人依然会保持缄默。
叙拉古人就是这样,信仰着行善事得救,期待着主的降临,却对自己的境遇从不开口诉说。
即使是一闻就能闻到鲜血味的拉普兰德,也从没有什么案底留在人世间。
暴力,犯罪,阴谋,背叛,不义的种子只有在鲜血浇灌下才开出愈发鲜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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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拉普兰德的女孩带回了一朵花,家里的大人亲切的摸了摸她的头。可以看出女孩很开心,她一定很喜欢别人摸她的头。她展开双臂,在家里的花园里飞奔,她的身影掠过葡萄架,来到了小屋,她趴在门上凑近闻了闻,“肉!肉诶。”
年轻的妇人回过身来,放下汤匙,年老的婆婆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扔了把柴火把火烧的更旺,用扇子在扇火。
妇人蹲下来看着女孩,“拉普兰德想吃吗?”
“想啊!一直想啊,很久之前就想了,想了好久。”
婆婆盛了一碗肉汤给她,小女孩就这样拿着肉汤,坐在小屋前的台阶上,品味着午后饱餐的欢愉,啊,对了,还有一小杯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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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换过不止一个统治者,也换过不止一种法律。法律换太多的下场大概就是让法律成为一张废纸,法官成为一个死人。
在异族的统治下,叙拉古的狼们秘密的团结在了一起,统治者们曾想把他们当成奴隶,可是法官死了,贵族死了,直到最后,皇帝也死了,主教也死了。唯一留下来的,是沉默的叙拉古的狼。
黑手党诞生在这种环境里,叙拉古人不信任法官、法律,反而相信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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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蒂家族面临着一场危机,他们家族的出纳死了,捡回来时,他断掉了四根肋骨,胳膊腿基本上都断了。他的西装上到处都是血,看来对手没给他什么缓冲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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