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让曼云送了表姑娘去望月楼,才进了屋劝孔氏,“夫人,表姑娘从小被宠着长大,到了府上来,你要多多亲近才对。就这么连话也没有说把人打发走了,表姑娘心中虽不会计较,可回去若被舅夫人问起,怕舅夫人会挑理。”
“大嫂孙子都九岁了,年逾近四十生下砚姐,府中宠她也不为过,只是咱们府中惠姐和元娘与砚姐年岁相当,总不好太过抬着她。”
刘妈妈知道夫人说的这些都是借口,特别是前面的那句话,无非是在指责娘家嫂子为老不尊,孙子都九岁的人了,还生下砚姐。
可想到孔家这些年对夫人的照顾,刘妈妈少不得又劝了几句,“当年舅夫人可一直把姑娘当自己的孩子养呢。”
小姑子与自己的儿子年岁差不多,自然是多疼一些。
“长嫂如母,也是她该做的。”孔氏心中都明白,嘴上却不肯承认,却也听进了刘妈妈的话,“今日砚姐也累了,晚上吃席时我与她说说,明日再叫她到跟前来说话。”
刘妈妈见夫人听进去了,便也没再多说,她到底只是个下人。
望月楼那边,谢文惠听到四表哥表妹来了,不等迎出去,见力曼云已将人带过来了,忙起身相迎,又是让人把东西放到后院收拾出来的客房去,又是叫人布茶,还让人去青山院送话,她这般的热络,砚姐的心情到是好了些。
青山院这边,谢元娘看到突然出现在屋里的四表哥,愣了一下,就笑了,欲下软榻,“四表哥,你们不是申时到吗?我还想着到城门口那里去接你呢。”
在孔氏那里说去前院的孔澄并没有先去前院,将带路的引玉支走,而是轻车熟路的到了青山院,他每年到谢府来做客时,来的最多的便是青山院。
孔澄拦下她,又自顾的在软榻另一边坐下,“行了,咱们俩又不是外人,不必弄那些虚礼。”
孔澄性子随意,言谈举指间自也就带着随意。
谢元娘便也不与他客气,坐下手两只胳膊撑着身前的方桌,手拖着下巴打量着对面的孔澄,“一年不见,四表哥仍洒脱不拘,风流倜傥。”
孔澄带着宠腻的伸手揉揉她的头,“到是你,今年就要及笄了,还像个小孩子,怎么能让人放心。”
这语气,谢元娘鼻子微微一酸,“有四表哥在,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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