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门,将醉清带到卧榻上,“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醉清摇摇头,“奴婢轻贱的身子,哪敢给小主看,奴婢不疼。”
我强行褪去了她的衣衫,斑斑驳驳的鞭痕鲜艳刺目。还有些比较暗红的伤痕,大概是旧伤了。看样子,醉清平素里可没少挨打。
我将花颜醉赠予我的花凝露尽数倒在醉清背上,那些斑斑驳驳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她血肉模糊的背又干净地白璧无瑕了。
醉清吃惊地摸着后背,眼睛瞪的圆溜溜,扑通一声跪在我脚边,“小主你是天上的仙子吗,竟如此神通广大!”
我失笑道,“我只是离山修道的小道士。”
醉清忽而抱住了我的腿,双眼放光,“你就是让太子殿下多年来魂牵梦萦的离山道长且歌姐姐啊!”
我颇有些困惑,“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么?”
醉清连连点头,“是啊,整个天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太子殿下班师回朝就是直接去的离山,但不知何故太子会剿灭离山……”
“过去了,你且好好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我将十分瘦弱的醉清哄上床,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我轻唤着绿莺,但这小家伙最近估摸着在长身体,长时间陷入昏睡中,怎么叫都叫不醒。
原本想让绿莺飞出宫找找二师兄六师兄的下落,现在恐怕得我自己来了。
我蹑手蹑脚地顺着后院围墙上的藤蔓爬着,顺利地翻过了墙,却没料到,追风正静静地站在三米外看着我。
我一下没稳住,从围墙上狠狠地摔了下来。
……
虽然说,追风未必打得过我,但被他撞见,难免有点作贼心虚之感。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我佯装镇定,顺了口气平缓开口,“你是前来找我的么?”
“太子殿下的衣服被药粉弄脏了,殿下说了要你亲自洗干净。”
我平静地接过满满一桶的衣裳,“他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且歌姑娘,纵使你差点杀死殿下,殿下也没将你如何,你心里该是知道殿下对你的情意。有时候亲眼见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倘若你再做出伤害殿下的事,即便殿下不动你,我也会不计代价为殿下排忧解难。”追风忿忿不平道。
“追风,我希望我们永远不是敌人。”我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细细品味着他的话。亲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追风是想告诉我离境被屠并非是令狐容忌所为?可令狐容忌为何自己不解释?有诸多的疑惑盘绕在心间,弄得我喘不过气。
轻手轻脚原路返回,我心不在焉地将十指伸入放有令狐容忌衣物的木桶中,双手像是针扎般剧烈疼痛。我这才想起自己因为挖土刨坑而满是伤痕的双手,方才还被素瑶狠狠踩了一脚,已经找不出一处完好的皮肤。
我再度将手伸入木桶中,任由混着药粉的污水侵蚀着我的肌肤,疼痛的感觉才能让我感觉到我还活在这世上。
“且歌姐姐,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我替你洗吧!”醉清出了屋子,见我一人端坐在水池边,轻悄悄地跑了出来,蹲在一旁。
“小伤而已,你别哭啊。”我见醉清红了眼,连连安慰道,顺带拉了拉衣袖藏住自己肿胀得跟萝卜一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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