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望向来人,看不出来多大年龄,一身黑袍,肃穆的像是个洁癖老人。
不出意外,一前一后两人进来,八成是前后脚商量好的。
年轻的楚阳一身白衣,老者一身黑袍,一黑一白有点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年轻的楚阳实力还可以,可这老者可就是那种越来越妖,实力恐怖到可怕的狠角色了,约莫着怎么说也是结丹期的实力。
李贤并未起身,任那老者走过去,楚阳重新倒一杯酒递给他,毫不掩饰两人认识的事实。
老者双手端着酒杯,一个前辈如此诚意,算得上给足了面子。
李贤从椅子上站起来,端着自己那杯酒。
老者端着酒,直面李贤:“李公子,英雄不在年龄,也不在辈分之别,这一杯我敬你。”
说话那一刹那,李贤感觉到了几乎足以比肩那次在落下山上面对屈海蒙之时的强大威压。
李贤表情未有变化,端着杯子,慢慢的接触老者碰过来的杯子。
两只杯子接触,一股强横之气,四散开来,整座四海楼似乎都震颤了一下,一旁的楚阳差点一个趔趄,茫然的看着面对面的两人。
“哈哈哈。”老者朗声一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李贤报以微笑,同样端起杯子,一口闷。
李贤将空杯子放在桌子上,面色依然平静的道:“前辈,酒喝完了,天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请便。”老者没有阻拦。
李贤转身离去,看的一旁的楚阳面面相觑,待到李贤走远了,他紧走几步走过来:“先生,何故放他离去,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必杀之;来之前,我们说好的。”
老者叹了一声:“殿下,我何尝不想如此,可杀不了。”
还没等楚阳开口,老者一把抓起楚阳,从四楼栏杆边跃出。
一声巨响,四海楼瞬间垮塌,爆炸了一般,成了一堆瓦砾。
叫喊声,呼救声四处传来。
在几十米之外的地方落地,楚阳望着眼前一片废墟,目瞪口呆。
再回想着刚才这位在他心中无所不能,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恩师的那句“可杀不了”的话,楚阳猛然惊起:“先生,此人,当真如此妖孽。”
老者转身,郑重盯着楚阳:“殿下,刚才敬酒之时,按照殿下的意思,我动了杀心,一般高手,早已经肝胆俱裂,死于非命,可殿下也看见了,四海楼轰然倒塌,此人飘然而去。老夫确实杀不了,更让我震惊的是,我竟然摸不透他实力深浅,就算拼死一搏,怕也未必如愿。”
楚阳面朝着四海楼的废墟,怅然若失,抬起头,看着满天星斗,长叹一声:“但愿他不是敌人。”
“殿下,刚才你去试探,我随后上去动手,早已经把此人推开了,他若是站在我们对立面,也有足够理由。”
楚阳猛地一拳砸向路边墙壁,声音颤颤的说:“是我大意了。”
许青羚二十多人覆灭之时,楚阳在暗中看的一清二楚,此人一剑二十五人,何其惊艳,这样的人才,西周求之不得。
四海楼上一番试探,无功而返。此人乃是北阳人士,既然不能为他所用,只有一杀了之。
谁能想到最后是如此结果。
许青羚本就是个随时用完扔掉的棋子,听雨楼全军覆没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完成了任务的棋子,自然明白身为棋子的归宿。
听雨楼江湖草莽,一心为钱,用钱能驱使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
青台县县衙最近多了很多人,整天担忧着脖子上脑袋随时搬家的董学思,诚惶诚恐的伺候着陛下亲自派来的太子太傅。
韩士卿昨天晚上没睡着,形势的发展已经无法让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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