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女魔头便用法术将廿熹的手脚绑了,扔在暗处的草堆上。
继而,她又对要离说,“你还不赶紧就地成婚?”
要离却恭恭敬敬作起揖来,“君子不乘人之危,恕要离不能从命。”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女魔头大怒,抬起双手便施了法术,也将要离扔到暗处的草堆上。
转眼之间,二人的衣物被尽数除去,碎了一地。
廿熹只剩下一件遮羞的红肚兜,要离也只剩一件水裤遮丑。
“哈哈哈哈……”
女魔头得逞了,又饮着美酒离去了。
深井中,只剩下廿熹与要离躺在暗处的草堆上,二人心中紧张不安,乖乖地躺在草堆上,一动也不敢不动。
他们静静看着井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良久,廿熹窃窃问道,“你冷吗?”
“嗯。”
“为何我却觉得有些热?”
“我也是。”
“那你到底是冷还是热啊?”
“又冷又热。”
就这样,二人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要离紧张得流了许多的汗水,将草堆都打湿了一片。
三个时辰过去了,女魔头终于又回来了。
她将两身猩红的纱衣扔到暗处的草堆上,“你们两个娃娃赶紧穿上。颠鸾倒凤,也该尽兴了。”
女魔头盘腿坐下,孤傲地挑着双目,等着二人穿好衣衫。
廿熹与要离背对背默默地穿好衣衫,转过身来看到彼此,那脸颊竟和衣裙一般红艳雨润。
虽适才只是逢场作戏,心中却既害怕又欢喜,要离见廿熹穿着一身红纱衣,模样娇美俊俏,与他梦中新娘的样子一般无二。
好一副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过来。”
女魔头将他们二人唤到座下,撩拨着手中的拂尘,“跪下!”
二人不知为何,却忌惮这女魔头的威力,只得双双跪在她面前。
“既行了鱼水之好,还不快快向我行礼?”
要离不解,“请问要行何礼?”
“你二人既受我指婚,行周公之礼,又穿上貉貊亲赐的纱裙,本座便于你们有再造之恩,必然是行父母之礼了。”
廿熹听了这话,只觉得内心愤然,却不敢斥驳,只得乖乖地同要离行三拜九扣的大礼。
行礼过后,女魔头伸手将廿熹与要离唤到身边,二人一左一右握着这女魔头的手掌。
女魔头看看廿熹,笑道,“乖丫头,好好呆在这儿,给本座生个胖娃娃!咱们在此地共享天伦之乐。”
又看看要离,“臭小子,你回委舾去,替本座杀了貔鮻(pi suo)!”
廿熹正羞红了脸,要离听了这话,却惊愕了,为何这女魔头竟要让自己杀了父亲?!
要离便问,“为何?”
女魔头缓缓起身,眼中充满了忌恨的寒光,“貔鮻是本座的仇人,亦是离魂的仇人。你既是离魂之子,今日又受我大恩,便也是本座的半个儿子。我会把修为传与你,让你手刃仇人,做个为父报仇的好儿子。”
廿熹并不知貔鮻是要离父亲的名字,也只当这女魔头说的是疯话,只傻傻问起,“若像你说的这般,那要这小兽该唤你什么?干娘?师父?”
“本座的儿子已经死了,此生再没有儿子了。让这臭小子暂且唤我师父吧!”
要离却仍疑惑不解,“为何您一定要让我杀了貔鮻?”
“这个嘛,只有你向我拜师,本座才能将这秘密告诉你,你若不拜我为师,无论如何都不能知道我与貔鮻之间的血海深仇。”
要离并不想拜这个要杀害父亲的女魔头,可又想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心里想着,或许了解了这秘密,便能替他们化解干戈,说不定这女魔头也就不再疯癫。
想到这里,要离便行了拜师大礼,“委舾要离,见过师父。”
女魔头见要离已经归依,便走到五趾洞口,望着洞外漠然说起,“二十三万年前,本座与心爱之人劳燕分飞,被貔鮻哄骗远走故乡,到了委舾。貔鮻贪恋我的美貌,而我却并不爱他。那时,离魂一溪霜月照清癯(qu),善戏谑(xue)兮不为虐(nue)。我与他渐渐互生情愫定了终身,饮下无忘海水,希望忘却往事。谁知貔鮻无耻,那夜,他将我绑在帐内,用这双手铐与铁钏将我缚住,镣铐中灌满了兽毒我才被他控制,他无情地羞辱我,逼我委身于他。”
女魔头说到这里,咬紧牙关,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那夜后,我便怀上了孽种。我无颜再见离魂,本欲自焚,离魂却将我救下。离魂向族人声称我腹中怀的是他的孩子,在我生产那日他的族人却要杀了我,说我怀的是貔鮻的孽种。离魂拼命护住了我,我诞下一子后却不敢面对他,一时得了失心疯将那孩子杀害。貔鮻却四处宣扬我是荡妇,寻不到孩子生父才将那孩子杀死。只一万年间我身心疲累,修为大减,我欲报仇同他厮杀时却被兽群咬伤。”
女魔头声泪俱下,廿熹听得要哭起来,“我恨他入骨,此生若不报此仇,不敢去阴曹地府见我那孩儿。我必得杀了他的妻儿,为我的儿子陪葬!貉貊一日不能手刃仇人,便不会卸下这耻辱的枷锁。”
女魔头说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如今我竟寻到了离魂的儿子。臭小子,你若修炼不勤,不能手刃貔鮻,我便将这镣铐与铁钏戴到这丫头身上,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说着,女魔头又大口饮起酒来,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此刻却看着万分凄凉。
廿熹听完她一席话,低头不语。
她见要离傻傻呆坐,便小心问道,“小兽,她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要离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只知道娘亲经常抱怨父亲用情不专,混迹风尘。
还有,要离的确在舅舅的密室中,见过与这女魔头相像的女子。
而父亲的帐内,至今还有许多铁镣铐。
如今,他竟不知真假了。
廿熹见要离头一次这般出神,居然不理会自己,便又轻轻推了推他,“你听见没有?”
要离只呆呆说了一句,“你可知,我爹叫貔鮻?”
说完,要离径直朝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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