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要离离开委舾,只身前往庸北。
廿熹的伤势一日一日地渐好了,如今思源已经出嫁,小熠每日治学,终日呆在龙宫内,让她觉得烦闷得很。虽然她把锦容仙子当作好朋友,可锦容是不食烟火的神仙,想要同她打趣玩乐着实辛苦些。
廿熹游出七海,独自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看着茫茫大海出神。
海边的月色还是十分俊美,可是如今坐在这里赏月观景的人,竟只剩下她一个了。
廿熹取出要离送给她的那枚犄角,孤独地吹了起来,悠扬冷清的声音在七海上回荡,连锦容仙子也听见这声音,在岸边远处默默望着她的背影。锦容仙子虽冷若冰霜,实际上却是个热心肠,因为她总是在廿熹需要的时候来帮助她,却又不爱言语。
一曲吹完,廿熹看着手中的犄角,摸了一遍又一遍。今夜月色如水,海风轻轻捶打着她的肌肤,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她大概在想要离了,想象着他在委舾的一切。
其实,她还有一些想念思源。不知道她在祁燕过得怎样,她一定过得很好吧?大师兄那么爱她,只是如果成王怠慢她,大师兄会不会帮她呢?思源性子倔强,必是不会轻易来七海寻求帮助的。
“妮妮,在等我吗?”
随着一个声音出现,此时的月下,有了一对璧人的身影。
锦容仙子见廿熹不再孤单,便黯然离去。
廿熹见要离来了,开心地眼泪一下子滑落出来,“小兽,你怎么才来?”廿熹十分委屈,将脑袋埋在要离的怀里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要离从未见过廿熹会如此脆弱无助,她竟然会哭得如此伤心。要离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轻轻地拍打着廿熹的后背,让她哭得舒服一些。
许久,廿熹才止住了眼泪,在岸边的礁石上坐定。
要离为她拭弄了脸上的泪痕,心疼地问,“妮妮,为何伤心至此,你可愿意同我说?”
廿熹摇摇头,想了一番却又说,“思源已经嫁入祁燕了。”
“这本是好事,只是仓促了些。妮妮,我至今还没有将杀害思庙仙上的妖孽查出来,是我让你们两个产生了嫌隙。”说着,要离便做出赴死的姿势,“妮妮,我错了,来吧!”
廿熹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要离张开怀抱,就要扑到大海里。廿熹这才知道,这厮是想跳海溺亡,以死谢罪,便笑起来,“傻兽,你千万不能跳海,你要是跳下去了,我就无处说理了。”
“为何?”
“你要是淹死了,那我一则不能和你的父母兄弟交代,二则不能和死去的思庙仙上交代,三则不能和你在委舾的旧情人交代。我何苦要推你入海?”
“妮妮,其实你可以先将我推下去。”
“然后呢?”
“然后你再跳下来,救我。”
“你个没良心的,我都快瘦成鱼干了,你还想让我载你入海?”
“妮妮,你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我怎么故意了?”
“你说你瘦了,我总要先掂一掂才知道与往日有何差距。”要离说着便要将廿熹抱起来。刚刚将她抱起,感觉确实没有那夜在凡间驮着她有分量了。
要离正疑惑着,廿熹却突然“啊,疼!”地大叫,一脸委屈的抱怨起来。要离被惊到了,连忙将她放下,“妮妮,我可是弄疼了你?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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