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总之你和本兽是心心相印的。”
廿熹听了这话,静静看着大海,不再说话。
“妮妮,近来发生了许多事,我都未来得及和你详细说。”
“那你现在可是要告诉我?”
“嗯。事情千头万绪,本兽先从这圄魔塔说起。自我守塔以来,有一日这塔内的斑鬣不知被何人放了出来。可这人又用捆仙绳将斑鬣绑了,故意让我将斑鬣擒了放回塔内。不知这有心之人想向我传递什么消息。此外,我还无意中得知,戎戈灵兽被屠一事,乃是一只赤身的真龙所为,且还是一只母龙。”
“赤龙?真是匪夷所思,难道这九州之内除了我爹,还有其他的真龙吗?”
“本兽对此事也将信将疑,可是那斑鬣说得惟妙惟肖,我也不得不信他几分了。”
“看来此事果然蹊跷。”
廿熹正在遐想时,忽然想出一个主意,“小兽,若现在将那斑鬣放出来,你可能制住他?”
“妮妮,这九州除了你,还有谁是我制不住的?”
“你休得胡闹,我在说正事呢!”
“那本兽就不多费口舌了。”说着,要离把那头斑鬣从圄魔塔内召唤出来,并用仙法将他困在原地。
廿熹屏气凝神,右手指尖瞬间像缀满了星星一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她将手指指向那头斑鬣,使出熠光术照探他的记忆。在那头斑鬣的记忆中,廿熹看到了令她吃惊的画面……
“啊!怎么会……”廿熹轻轻叹了一声,后退半步,便将熠光术收回。
要离连忙扶住廿熹,左手使出仙法将那只斑鬣又关到圄魔塔内。他问道,“妮妮,你可探到了什么?”
廿熹抬头看着要离,眼神十分复杂。她没有说话,直接又使出返光轮将自己看到的画面再现到要离的面前。
要离从廿熹复原出的那面透明的银镜中看到,那夜在戎戈的城郊,突然有一只百丈长的巨龙从北方飞来,将大师兄、无声、无息两位师兄扔在地上后,那龙又在戎戈上方盘桓了几圈。那龙有双角四足五趾,一身赤鳞,龙尾有鳍,虽无翼却能飞。这赤龙狂躁不安,抓了许多裔族的灵兽,割喉沥血,转身又喷出异火,顷刻间凡起火之处皆化为灰烬。
要离看完后,心中也大惊,这赤龙竟真的存在!
要离与廿熹心中一时不解,却忽然想到一个疑点,二人对视着。
廿熹先说道,“不会是……貉貊仙上吧?”
“我‘师父’她的确法力高强,可她整日宿醉,疯癫不堪,怎会是她?”
“怎么不会是她?她能掌异火之术,法力艰深,大师兄和无声、无息两位师兄就是她抓走的,也是她把师兄送到戎戈的。貉貊久居在龙族封地,难道不可能是她吗?”
要离心中也有一丝怀疑,他却不敢那么想。貉貊仙上与兽族的往事本就扑朔迷离,如今他还未查清此时,貉貊仙上又有如此特殊的身世。要离暗暗担忧,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廿熹见要离发呆,便连连安慰,“小兽,你别怕,即便貉貊仙上是赤龙,也未必就没有对手。九州之内,会异火的神仙不止她一人,而且,你不是也会异火吗?”
“我的异火之术才刚刚修炼成,火候不足,难以与她匹敌。且貉貊仙上与舅父和我爹之间旧仇宿怨难解,如果不能化解干戈,我怕会使委舾大乱。甚至,祸乱会蔓延到三州六郡也不无可能。”
“如今只是猜测,又没有证据,你切莫过分担忧。”
要离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与廿熹相见,也不想再多说此事,便转而说道,“妮妮,太子仙妃近日动了胎气,仙医说她胎象不稳,我怕她见了我心里烦闷,只好日日躲着她。”
“竟有这事?大师兄待她不好吗?她如今可有受苦?”
“大师兄待她极好,但她心中总是因为思庙仙上被害之事积怨,才会动了胎气。”
“说到底,此事全怪我。她自小孤苦无依,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却不能替她查明真相,她心中定然因孤立无援而愁闷。”
“本兽害了思庙仙上,如今却又要让她的女儿和子孙受苦。”转眼间已逾三年,凶手却依旧没有下落,要离为同德宫思庙被刺一事寻不到线索而焦躁不安。
“小兽,我好想思源啊。我是不是很坏?”
“不,妮妮,你是一个善良的丫头。”
“如今正是她最难熬的日子,我却不敢去祁燕看她,。”
“妮妮,你若是想她,就同我一起回祁燕吧。”
“不行,她最爱面子,执拗得很。若是见了我,定不肯同我和好,若再伤了仙胎,岂非罪过?”
要离无奈道,“如今,你我都是她不愿见的人了。”
廿熹也很无奈,“小兽,日后你还是少些露面吧,免得惹她不痛快。这是目前,我们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了。”
“嗯。”
廿熹和要离靠在一起,静静地看海,看着这凡间的信男信女常常拜祭的爱情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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