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亚夫这老贼,平日里嚣张跋扈草菅人命,对自己小命倒还是蛮在乎的,祁清安光在门口张望便看到许多兵卒驻守。按大昭律来说,非至有垂世之功的大将军,由陛下亲恩才可有府兵镇守。范亚夫一介权臣,还人心不足豢养爪牙,怨不得陛下容不得他!
祁清安蒙了面,眼神落在太尉府的西面。那里是一片树林,夜间从此出透出的光也最少,料想守卫应薄弱些。她心思已定,不消犹豫便猫着腰窜了去,一个鹞子翻身便越过院墙,稳稳落在地上。
“天杀的老匹夫!”祁清安低声咒骂一句,目呲欲裂,右手紧紧攥住祓濯。
天晓得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怎样的画面!怨不得从外处看灯光稀少,这分明就是一片刑场!
空气中弥漫的腐臭令人作呕,地上到处是尸身残骸,仿佛被什么怪物撕咬过一般,透着月光竟都能看清红褐色的土地上积着几滩血水。
谁料想正在心里盘算要不直接去杀了范亚夫那老贼为民除害的祁清安,被身后愈加浓重的腥臭和心里没来由的恐慌惊的一个打滚儿,好巧不巧躲过了旋桓良久的四脚凶兽的致命偷袭!
祁清安双手握刀横在胸前,定睛一看原来这四脚凶兽正是太尉府猎养的豹子,岂不知它助纣为虐替太尉府隐藏了多少罪证!
想着地上累累尸骨或许都是昔日大昭忠臣良将和无辜百姓,祁清安对这畜牲早已起了杀心,身随心动手上利刃便破空劈向豹头。谁料这畜牲天生狡猾,把脖颈一缩躲开了利刃,还一掌拍向祁清安,在她左肩留下一道道血痕。
祁清安吃痛,知道自己不能硬抗,便以快打快右手抛刀,接着一个转身左手接刀对准那畜牲眼睛就是一划,顷刻间废了它一双招子。那畜牲也不是吃素的,虽失了双目,但靠着鼻子和本能轻而易举确定了祁清安的位置,一个扑身便将她压倒在地,尖利的獠牙就抵在她脖子上,有一枚利齿甚至嵌入锁骨处,在进一步祁清安便要交待在此!
祁清安使出浑身力气冲豹子柔软的腹部不断猛踢,待那畜牲吃痛,方让出写空隙,她便瞅准机会,抽出腰间一把小巧尖利的匕首猛地横向刺入豹子脖颈,霎时间迸出的鲜血喷了祁清安一脸!
清安没有放松,她双手用力将豹子掀翻在地,重新握住祓濯狠狠贯穿豹头,直到它停止挣扎才罢了手,半蹲在一旁无声的大口喘息着。
“要不是今日不便,小爷我非扒了你豹子皮给恬安的兔子当铺盖,呸!”甚少粗语的祁清安,今日也不知是被血腥场面刺激了,还是得见言非瞻心中再无顾忌,总想一洗心中郁结,方能痛快些。可她还是不敢拖延,略停了停,平复了气息便往内宅走去,浑然没听见旁边树上那隐藏的黑影发出的笑声。
大昭律法对官员内宅有着明确规定,因此大多宅邸格局其实是相似的,若想找到范亚夫藏的宝贝按理说也不算太难,多转转的瞎猫定会碰到死耗子。
“芙蓉,夫人那儿怎么样啦?”渐至光亮处,有两个婢女一个端着水盆一个拿了叠换洗衣物并肩在小路上边走边聊。祁清安忙藏身立柱后细听二人说些什么。
另一个婢女摇摇头,语气满是同情:“还能怎样?太尉向来不在意夫人,对两位嫡出的小娘子也视若无睹。夫人既病重,往后日子必然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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