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和三叔放任自己活这么久,最大的原因并不是仁慈,而是他实力太低微了,就像一只可有可无的蚂蚁,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是罗征这只蚂蚁若是咬了了他们一口,让他们感到一丝痛楚,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摁死他。
“不过挺解气的,姓黄的那个老家伙,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罗大龙说着笑了起来。
解气的不仅是罗大龙,除了二房与三房的人,所有的罗家子弟都觉得挺解气。
演武场的罗家子弟们虽然没有像罗大龙这样明说,但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这两年二房与三房在所做作为,简直能用倒行逆施来形容,大幅度的克扣旁系子弟的各种月例,就连练功用的丹药也一削再削,就连几个下人也能爬在姓罗的头上,凭什么?
几乎所有的资源,都向罗沛然和罗承运两人身上倾斜,那些旁系子弟心理上能平衡才怪。
现在人人都怀念罗征父亲当家主的时光,那时候族规森严,但罗家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也没有哪个下人敢仗势欺人,更没有这么多不公平!
只可惜那样的好日子,一去就不复返了。
就连这种怀念,罗家子弟都只敢藏在心中,不敢拿出来非议,生怕落一个把柄出去,被“族规”惩治。
这个罗家,已经烂掉了!罗征心中感叹,若是有机会,等我实力成长起来,定要将罗家的烂疮剜掉!
……
……
罗家三房那富丽堂皇的宅邸前。
黄格的头上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只露出鼻子眼睛和嘴,完全看不出个人样。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尖着嗓子哭道:“承运少爷,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哇!”
在黄格的正前方,一位青衣少年斜靠在椅子上,这少年长相俊秀,可是眉目之间却有一股狂傲狠戾的气息,他就是罗家的二少爷罗承运。
“听说你想把罗征收为奴仆,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罗承运歪着头笑道。
“承运少爷,不是那回事……”黄格带着一抹哭腔否认道。
那罗承运根本不听黄格的解释,笑道:“罗征虽然被贬成了家奴,不过好歹他也姓罗,也是曾经罗家少家主,就算是我收他作奴仆也不合适,你真是脑袋烧坏了才会干这种无聊事,挨打是活该。”
黄格磕了个头,继续哭道:“承运少爷,这次是小的不对,可您还得跟我做主……”他一边哭丧着,又悄悄的朝旁边做了一个手势。
旁边一位约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声不吭的走到黄格身边,跟着跪了下去。
这位中年妇女便是黄格的老婆,同时也是罗承运的奶妈,自小就照顾罗承运长大,罗承运幼年丧母,倒是与这奶妈关系极好,情同母子。
“二娘就不用跪了,黄格你也站起来吧!”罗承运摆摆手,
那黄格声音一颤:“承运少爷,您是答应了?”
罗承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沛然堂哥此前说留罗征一条性命,就是让他活着,让他看着。不过他罗征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如今沛然堂哥马上就要启程去青云宗,我就帮沛然堂哥处理掉他吧!”
黄格一听,那张不成形状的嘴巴咧开说道:“多谢承运少爷!”
“不过这事情,还要等等,”罗承运摸了摸脑袋,说道:“我刚刚吞服了家族的最后一颗天地造化丹,这个月我也要闭关,将药效炼化洗涤肉身,要不就等到一个月后的族炼日吧,到了那天我选择他为死斗对象,亲手把他打死。”
说完,罗承运的脸上散发出层层煞气。
族炼日,也就是罗家子弟检阅实力的日子,那一日会有罗家长辈出面,审阅罗家子弟修炼的成果。
同时族炼日也是肉靶子的一个机会。
只要在族炼日当天,能够在死斗这个环境活下来,就能重获自由。
即便是最卑微的肉靶子,也有渴望自由的权利,倘若让他们看不到自由的曙光,很快就扛不住天天挨打的压力,从而迅速死去。
设定这个规则,就是让所有的肉靶子都心存一丝希望,希望自己在族炼日上挨过死斗,就能从罗家中走出去,再也不用当这低贱的肉靶子。
可是“死斗”这个环境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肉靶子平日里就经常被殴打,受到各种伤病的困扰,如何能跟罗家那些训练有素的精英子弟决斗?
不知道多少肉靶子,被活活的打死在族炼日,那一日是罗家长辈检阅罗家子弟实力的日子,按照实力会赐予一定的奖赏,每一位罗家子弟都会全力以赴,下手也是最重最狠的时候。
“好,承运少爷,那就让罗征那小子多活一个月!”黄格又磕了几个头,才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纱布下面的那双眼睛,流露出仇恨的凶光。
等到罗承运离开后,那位中年妇女却劝解黄格:“那罗征少年也怪可怜的,你又何必一定要逼死他?他打了你也是不该,可是给他一点教训就可以了。”
黄格却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除了妇人之仁,还懂个屁?”
被自己的丈夫骂了,中年妇女嗫嚅了两句,最后才叹了口气,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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