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风太劲,掀翻了房舍的屋顶,圈舍的栅栏也摇摇晃晃,圈里的牲口和牧童被强风吹袭,一个个如同枯枝败叶,撞向黑色的大山,死伤不计其数,一片哀嚎嘶鸣。
羊倌的身前是那位问话的大人,有他在面前问话,反而帮他遮挡了强风,免受了皮肉之苦。
“你可知道本座是谁?”那人默然地看着羊倌,声音森冷发问。
“是......大人......哇......”羊倌缓缓点头,话音落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慢慢便倒向一边,昏了过去......
“混账!”独臂男子见羊倌昏厥,恨声骂道。
仅剩的一只手上出现一颗药丸,塞进羊倌的嘴里,一指点在羊倌的咽喉,随即手掌摊开,自咽喉而下,探掌抚在羊倌的胸口。
片刻之后,一把抓住羊倌的衣襟将之踢在手上,随即一抛,抛上肩头,快步出了羊圈,向花房那边跑去。
一步跨进花房,眼睛一扫地面,九盆依然安好的花卉便凭空消失了。
独臂男子也不迟疑,快步进入山洞,走到一个石窟前,一脚便将铁栅栏踢开,从腰间取下一个褐色的小袋,袋口打开对着女子,那女子便也凭空消失。接着,转向另外一个石窟,踢开铁栅栏,袋口对着,将女子也给弄消失了,将袋子往怀里一塞,便往另一个洞窟走去。
正要一脚踢开铁栅栏,忽听身后一声大喝:“江朝里,你在做什么?”
被唤作江朝里的独臂男子闻声,转回身来,看着一步步靠近再见的男子,沉声道:“唐泽,我法源已毁,手臂已断,留下来也只是死路一条,你我二人平日私交也算不错,还请你高抬贵手。”
唐泽环视山洞石窟,冷声道:“你想要苟且偷生,我自不相干,就算你想要这个牧童的肉身我也不会横加阻拦......但是,你不该带走娥女。”
江朝里取下腰间袋子,向唐泽扔去,道:“娥女便在兽囊中,请唐兄宽宏大量,放小弟一条生路。”
唐泽接过袋子,双手负背,冷然道:“如我方才所言,你仅是自己逃生,哪怕是带走肉身,我也绝对不会留难与你......但是,娥女已经沾染了你的气息,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
江朝里把肩上的羊倌往地上一甩,噗通跪倒在地,磕头连连,求饶道:“唐兄,小弟已是废人一个,还请饶小弟一命......再者,如今大势已去,留下也是任人宰割,不如唐兄也走吧,来日必能卷土重来的。”
唐泽冷笑着看着下跪的江朝里,慢步上前,上身微微前倾,居高临下,轻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像狗一样的活着?你......”
剩下的话卡在了唐泽的喉咙里戛然而止,喉头呃呃有声,鲜红的血迹从嘴角流下,
蹬蹬后退两步,撞到石壁,满眼的不可置信,缓缓低头看着腹腔上插着的一把匕首,鲜血簌簌的流淌。
下跪的江朝里从地上爬起,一把抓住匕首的刀柄,拔出匕首,一言不发,一下接着一下地对着唐泽的腹腔一阵狂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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