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郝婶和叶红对我家像个仇人,不但一直都没有来往,而且路过我家门口时,总是躲得很远,像是要躲开瘟神一样。我爹曾几次跟她说句话、打一个招呼,郝婶不但没有回应,却随口吐了一口痰,我爹只落得一个难堪和无奈,一气之下,干脆不再理睬她。
唉!世界没有悲剧和喜剧之分,如果你能从悲剧中走出来,那就是喜剧,如果你沉缅于喜剧之中,那它就是悲剧。
然而,老天也有公平的一面。在四年前的一个冬天,郝婶到县城串亲戚,打个出租车回家,为了省一点出租车的钱,到了村口就下车,付了车钱,步行往回走,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冬天路滑,突然不知被什么绊倒了,一头磕在一个大石头上,晕倒在回乡的路上。爹同样在王德先家喝了很多酒,晃晃悠悠地哼着小调往家走,由于天黑,走着走着就发现路上有一个黑东西,还寻思是谁家的猪或者狗病死在路上了呢?等走近了一看是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几年来一直对我家怀有仇恨的郝婶。
路上突然碰到这样的事,我爹的心狂乱了,那可是千载难逢机会。
救人性命要紧,爹马上就酒醒了一半,连忙背起郝婶就往家跑,到家后把几乎冻僵的郝婶放到炕上。这时候,爹懂得做人工呼吸能救活人,然后也没想太多,对郝婶的嘴对进行人工呼吸,同时用双手上下“呼哧、呼哧”地按郝婶的胸部,郝婶总算清醒过来,等睁开眼睛,看到爹在为她做人工呼吸,大叫一声,身子扭曲动了几下,抡起一只手,不知哪来的力道,一巴掌差点把爹左脸打得通红,然后她又昏了过去,也许她误解了爹为她做人工呼吸是为了救她的命。爹用手揉揉被打疼的脸,转过身来叫我赶紧去发动四轮车,又叫我从屋里拿出很多棉被放到把四轮车拖斗里。爹一个起身就把瘦弱的郝婶抱了起来,没有费力地把她放到拖斗上,为郝婶盖上了厚厚的棉被,开车顶着严寒就到了距离村50多公里的县级医院急性抢救,当时爹和我差点没冻僵。
经过大夫和护士的抢救,郝婶得救了。爹为紫芝眉宇的行为激动很长时间,连续两天整夜整夜睡不好。有一天在梦里喊着:“是我救了你!你不要忘了我……”
自从那次以后,郝婶心存感激,如果不是碰到爹,在四年前的黑夜这条命也许就没有了,这也许是上天赐给的机会,让原本仇视的爹和我就成了郝婶的恩人,不再仇视我们爷俩了。叶红也跟他妈表示不再计较叶茂的死,但是心里究竟怎样想,我就不知道了。
温暖和关爱是一种感恩,以炽热的心去感化另一颗心,用温暖照亮前方的路。
经过一些事后,爹也总以关心的角度经常去看郝婶。郝婶似乎喜欢上了爹,时不时给爹和我送来一些饺子、包子、蘑菇炖小笨鸡、水果等好吃的。叶红大学毕业后准备考县教育局招聘的教师岗位,有时候去县城培训学习,有时候在家埋头学习,她在家和不在家都不能指望她干什么活,郝婶在生活中遇到难处了,爹和我也经常去到她家去帮忙,两家走动比较频繁。那年郝婶51岁,我爹60岁。
其实,不是我多嘴,夕阳灿烂无限好,现在老爷们找个小个20、30岁的女人不算啥,我看爹和郝婶年龄差也差不了多少,我看他俩倒是很般配。
但是,摆在眼前的事一个很大的难题,就是村里人对我们俩家的关系缓和和有进一步发展的趋势,又出现了一个新说法:社会变样了,羊和马都能相爱,猫和老鼠成了朋友,不要脸的也多了起来,前几年死了男人,就耐不住寂寞,暗地里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竟然跟仇人结对子了,两家经常互相扶贫呢……
谁放的屁?知道,也不知道。反正这件事绝对不能刨根问底,做人有时候就要难得糊涂,如果把说这些话的人揪出来当面质问,不但问不出里外来,闹不好会打得头破血流,会闹出更大的笑话,另生仇恨。
村里的个别人简直太坏了,看不得别人好,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无法改变世界,可以改变观念;无法改变事情,可以改变心情;无法改变別人的看法,可以改变自已的想法。让自己的内心默默承受一些痛苦吧,只有时间的良药才能解决一切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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