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瑾心中叹服安宁公主的忍耐力,毫不客气的点头:“好啊。”
魏瑾最后挑的首饰能塞满足足五个首饰盒,还选了十几匹布料裁衣裳,吃相可谓是极其难看。
之前那个没能抱怨完的宫女终于逮着了机会,讽刺道:“平宁公主一把头发戴的了那么多首饰吗?”
安宁立马转头呵斥:“翠柳,不得无礼!”
唤作翠柳的宫女瘪了瘪嘴,委屈的红了眼眶:“公主,不是奴婢小气,实在是……”
安宁却对魏瑾道:“只要姐姐喜欢,搬空了我这座清茗殿都可以。”
魏瑾扯了扯嘴角,心服口服的说道:“妹妹真是大方。”
魏瑾真没想到安宁到现在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与她说些亲密的话,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安宁公主这人属实是个缺心眼,二是她很有忍耐性。
一个人如果有异常的忍耐力,那肯定是另有所图,在达到自己的目的前应该都不会撕破脸皮。
魏瑾确实摸不准安宁的真实想法,仅仅是这么一件事只能说其中有蹊跷,但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从清茗殿回来后,齐皓看着她带回来的首饰,眼睛被闪的眯了一下。魏瑾坐在一旁搓了搓手,坦然道:“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方。”
齐皓将盒子盖上,半天只憋出来一句:“那你小心些。”
魏瑾干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口,你觉得庆王怎么样?”
齐皓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孙怡知道接下来的话万万不能传出去,便主动去门外守着。
齐皓这才道:“有治世之才,可堪大任,然权术不足,承上有余,御下不足。”
魏瑾沉默了片刻,闷闷的嗯了一声。
齐皓想了想,说道:“废太子之事庆王出力最多,陛下奖赏了有功之臣,除了你被封异姓公主,我军营还有不少人连升三级,成了掌权的副将。唯独庆王只是赏赐了一些金银,这太反常了。”
魏瑾啧了一声,想了想皇帝那老谋深算的本性,问道:“难道皇帝并不想让庆王成为储君?”
齐皓讳莫如深的压低了声音,隐晦的说道:“现如今满朝文武都觉得庆王是天命所归,庆王表现的也没有辜负大臣们的厚望,可到底皇上怎么想,可就不一定了。”
魏瑾摇头,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齐皓:“但是现在能做的上那个位置的皇子,除了庆王还有谁?”
“此言差矣,”齐皓靠在椅子上,眼中暗芒如流金,“皇帝想不想他登位是一回事,想他怎么登位又是另一回事了。”
魏瑾皱了眉,有些不解:“需要这么麻烦吗?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齐皓笑了一声,嘲讽道:“废太子也是他的亲儿子,不也还是反了?陛下生性多疑,有废太子的事情在先,他真的能毫无芥蒂的信任庆王吗?”
魏瑾低头,小声的说道:“可皇帝过不了多久了。”
“是啊,”齐皓也道,“生死无常,一个活生生的人,说不定明天就没了,更何况是垂垂老矣的皇帝呢?”
听到这话,魏瑾忽而心里一惊,这么一句平淡至极的话里似乎藏着暗流汹涌,权势如同洪水,将所有人的席卷其中,最终挣扎出来的又有几人?
魏瑾张了张嘴,艰难的问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会参与其中吗?”
齐皓偏头,一双眼睛如同深潭,带着莫名的魅力,仿佛能够两人吸进去:“但凡身处朝堂,就没有人能够明哲保身。”
意料之中的答案,魏瑾没有再说,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权力倾轧下,人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若是想为自己争得一条活路,那就只能突破禁锢,奋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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