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涵带着吕不厌和何增禄很快就来到了魏瑾所住的院子,三人一前两后的走进去,便看到了在庭院对弈的魏瑾和李明成。
魏瑾与李明成似乎正在兴头上,两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棋盘,都没有发现院子里进来了三个人。
张明涵和吕不厌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忌惮之色。
片刻后,何增禄等不下去了的,朗声道:“下官何增禄参见平宁公主。”
直到这个时候,魏瑾方才如梦方醒一般的偏过头来,然后愣了一下:“两位是?”
魏瑾虽然北齐的异姓公主,却又不是什么大臣权贵所出,在京城的时间也不长,不认得朝堂上的官员也是情有可原。可不知为何,心思缜密的吕不厌偏偏从这草草三个字里听出了轻蔑之意。
转瞬后,他又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压了下去,哪怕这个平宁公主恃才傲物,也不该对他们两个素未谋面的人摆脸色。
张明涵上前两步,解释道:“这两位便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
“哦,原来如此,”魏瑾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了棋盘上,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原来是吕大人与何大人,久仰大名。”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反倒带着淡淡的疏离。
平宁公主可以无视两个钦差,但户部的害群之马却不能不给比自己官位高的人见礼,于是李明成放下棋子站起来,端正一礼:“下官李明成,见过何大人、吕大人。”
吕不厌笑呵呵的摸着胡子,熟捻的说道:“本官听说你在桐城大展手脚的事了,看来是唐元希没有识人之能,将你这个人才给埋没了。”
唐元希正是户部尚书,吕不厌能直呼其名,可见他本人地位不仅仅只是祭酒。
李明成垂首:“吕大人谬赞。”
张明涵看他们说的差不多了,便道:“天色已晚,不如请两位大人去厅堂先坐坐,我已经让底下人好好为大人们接风洗尘。”
吕不厌摆了摆手,似是责怪:“如今百姓们正处于苦难,我又岂能只顾享乐?明成啊,赈灾一事目前是你全盘经手,不如与我细说细说?”
李明成道:“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百无聊奈的魏瑾用棋子轻轻敲击着石桌,听到这话撑着头看过来,笑意盈盈:“可这盘棋还没有下完呢。”
李明成有些为难,迟疑道:“公事为重,明日再与公主继续吧。”
魏瑾叹了口气,幽幽道:“那你与两位大人先去,张太守留下陪我手谈可好?”
张明涵心里叫苦,又不敢驳公主的面子,只得答应下来。
吕不厌和何增禄也没多说什么,态度温和的与李明成一同离开了这里。
三个各怀鬼胎的人离开后,魏瑾觉得院子里的空气都新鲜了许多,她转而看向张明涵,落棋下去:“这段日子以来,多亏张太守包涵了,我该与大人道一声谢。”
张明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的他也没心思计较,跟着下棋:“不敢当,都是下官的分内事。不过眼下好了,有吕大人在,李大人也能轻松一些。毕竟年轻人,虽然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可难免会急躁,还是吕大人更妥当些。”
言外之意就是正儿八经的钦差已经来了,李明成该把手里的权利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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