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了捂胸口,想起了那颗红痣。我心知陆枫琴的话不可全信,也肚明陆枫琴做事说话全都怀有目的,便道:“别扯这些陈年旧事,你是说你能保证一个人活上上百岁?你要知道,人嘴两张皮,不是让你把牛逼碾成末扬着往外吹的!我还纳过闷,李老道找到我就和我谈长生,长生殿又带着‘长生’两个字,这里面藏着的秘密难道就是‘长生’?”
“李老道?”陆枫琴沉吟了一下,抽出扇子扇起了胸口,不多会儿,他抬眼道,“爷,您看,咱们之间秘密太多,是不是实打实地该坦诚相对了?”
“那你先说。”胖子道,“我们想知道你在帮那个姓郭的大官找什么,你又是怎么查到长生殿上面来的,又是怎么收到那张纸条被威胁了……”
“对。”我背着手给胖子竖了个大拇指,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枫琴。
陆枫琴“啪”地合住了折扇站了起来,拿扇子指着胖子手里的纸条,笑道:“小曹爷,您管这儿叫威胁啊?那不就是张‘长生殿’的请帖吗?不过可惜啊可惜,我一不留神就把这帮敢给我送拜贴的人都杀了。”
“一不留神……”我打了个寒颤,这陆枫琴还真敢说……
“既然小曹爷说了,我想李爷您也是这个意思,那我也就不和你们隐瞒了。”陆枫琴摆弄着扇子走到过道上,停下身、倚着墙回忆道,“我和那位领导是旧识,七几年的时候在一起当过兵。他是一位大文豪的公子,这位大文豪颇为喜爱历史,一辈子立誓想要挖开所有古代名人墓将真正的历史还原……”
胖子侧着身对我小声道:“这不是盗墓吗?”
我斜了胖子一眼,也小声回道:“是考古。”
陆枫琴陷入了回忆当中,并没有因为我和胖子的私语而打断他的思绪。他款款而谈:“在一次挖掘工作中,原本专家都认定这个超大型墓是清代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武将藏地,可谁曾想最后挖开了却是个衣冠冢。这次费时费力的资源浪费让高层震怒,下达文件要这位大文豪闭门思过,永远不得再提及开其他墓的打算。谁曾想,这位文豪在中科院及住处两地禁足之后,依靠着一股直觉,仍然坚持将棺椁带进了实验室,利用引进的美国高端科技扫描后在冠冢内的棺椁绘画上发现了掩藏在绘画之下的另一幅山川美景图以及三行字谜:枯涸拉弓伞不满;田里坐卧王有人;携手归去干成尸。自他发现内情,便偷偷描下了这幅暗画,后以小火从棺椁内层烘烤外面的彩绘,毁掉了后人再见这幅山川图的线索,直至报告成册宣布这具棺椁和这座衣冠冢没有任何学术研究价值。虽然三行字谜无处可解,但是山川图却是实打实的。自从这幅图被我的这位旧交得到并耗费人力财力印证后,便把我从北京找了过来。我想你们也猜到了,这幅图画的就是祖老山,也叫祖老顶。”
陆枫琴的话到此打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
我猜到了陆枫琴的意图,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我清了清嗓子,道:“祖老顶一直有一个传说,说是清朝一位汉人成了将军。这位将军位极人臣后便急流勇退,带着皇帝的封赏回到了山下,驱使百姓在祖老山附近为他修了一座陵墓。其实也就是三天前,也就是我和你见过面之后的第二天。我在店里正喝茶,胖子给我电话说是有个叫王栋广的包工头带着一个叫灰三儿的男人来向我兜售东西……我和胖子知道长生殿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我把和灰三儿见面的经过——灰三向我讲的故事以及灰三儿的死和陆枫琴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通。
陆枫琴道:“他说到他从长生殿里往外逃的时候就被打断了?”
“是啊。”我点了点头,“之后他就被一个人拉走,然后就被大罐车撞死在马路上了。而且那个王栋广,我让胖子联系过……”
胖子答道:“已经联系不上了。好像王栋广也接到过‘知长生殿,触者即死’的警告。”
陆枫琴叹了口气,道:“长生殿里藏着长生的方法,不管有没有被炸掉,我都得再去探一探。唉,两年前就这么错过了一次长生殿,谁能想到它就在索桥下面呢!”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陆哥,那……”
我的话还没出口,陆枫琴道:“我得先把那两件东西找到手再说,放心,这两件东西一到手,我对你们俩说到做到。”
“什么两件东西?”胖子问道。
“是一面同治年间被烫了一层铜壳的镜子和一块和夜明珠一样晚上会发光的石头。”陆枫琴倒是没有再做隐瞒。
他的话一出,我顿时明了,心想我的推测确实对了。我和胖子不自觉地对望了一眼。
陆枫琴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同一般人,他立时警觉,对我和胖子道:“你们知道点什么?关于这两件东西?”
“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胖子慌忙摆手,可动作一大,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他只得“哎呦呦”地喊痛。
我尴尬地笑了一声,对陆枫琴道:“陆哥,咱们可以再交换一点信息。我想问你一件事,前天晚上那一夜我门店被烧,跟河家镇水库旁山里的那伙绺子究竟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们抄了那伙人的老窝?”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65422/26099657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