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就估摸着姑娘的手段必然精彩,果然!”
说着喉咙处还在隐隐作痛,不禁又咳嗽了两声。
女子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波动,随即便寒起了脸:
“那日见壮士为无辜百姓打抱不平,还道是有义有志之士,谁料却做了曹贼的爪牙!”
司马师这时已经缓了过来,而且吃透这女子并无十分的杀意,便慢慢说道:
“我身为校事,只知为长官命令服务,也是军人的天职本分。只是不知道姑娘在这京师之处结党挟兵,私通罪犯,又是所为何善啊?”
女子咬了咬牙,恨声道:
“胡御史一向为官为臣清直,看不下去曹贼挟持天子,僭越天纲。你们爪牙早就对他开始百般迫害,现如今痛下杀手,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你们’又是何人?姑娘同伴个个训练有素,技艺不凡,且能在这洛阳要害之地如此行动,在下可是颇为佩服。”
这话倒是不假,司马师现在对她充满了好奇心。
“鹰犬,莫多废话。要不是刚才我在屋窗之外看到你制止了那几个禽兽的发指之行,尚存一丝善念,不然早就对你全力搏杀了。”
女子娇眉倒竖,似是想到了刚张风和那几个校事打算做的恶事,一股冷冰冰的杀气腾了起来。
“既然姑娘看到我所为,之前在汜水边也有过邂逅际遇,就应知我只是作为人属下,履行职责而已。”
女子眼睛转了转,露出复杂的犹豫。看着司马师的脸,她突然脱口而出道:
“我看你也是有勇有底线的有义之士,干这脏恶的爪牙之活可惜了!不然就跟我们共谋反曹操那奸天逆贼,如何?”
司马师这下倒是彻底愣住了,刚不知道要说什么,后墙外密密麻麻的沉重靴履声就传了过来,已经近在咫尺。
女子脸上顿时有一点慌神,忍不住扭转过头去,司马师趁机,一个箭步上去夺下了她手中的剑刃。
她“啊”地娇呼一声,反应很快回身上来就要反抢,但还是慢了一点,子元已回手将刃对准了她。
女子僵立在原地,形势反了过来。
眼看外面增援到的大队校事就要翻墙杀进来,司马师趁她一个愣神上去将其喉咙用胳臂锁住,然后向后一甩扛到背上,低身向前一蹿隐入后墙边一角的花草树丛后。
刚一躲进去,黑压压的一片乌袍斗篷特务们就翻跃而入,直朝胡府大院内里而去。
等确定他们都杀进去后,司马师探出头来,四下瞄瞄确定已经无人,便擒着这女子一个纵跳出了墙,朝自己的住舍方向潜去。
此时早上阴雨绵绵,城内几无路人,他在街坊小道间潜行疾驰,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回到了住舍院外。
校官属员们都在当班职上,院内清静无人,舍官也不在值房内,他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屋舍内。
他一甩臂把女子抛到了床上,两把剑刃现在都在自己腰间,她功夫虽也不错,但空手又怎斗得过兵器?
女子抱紧双臂,缩到床角,带点疑惧地恨恨瞪着他,咬紧娇唇不说话。
这一通折腾司马师也是浑身臭汗,他坐到旁边的小凳上,喘着气也看向她。
“喂,我说,刚可是救了你一命,这么盯着我不好吧?”
没想到校事大部队的增援来得那么快,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将这女人藏起带出,她和那些同伙不死也是必被生擒。
女子想要起身动唤,但看着司马师手中牢牢握着的两柄利刃,就只是局促地稍微挪了挪。
“……你要对我做什么?”她望着司马师的眼睛,还是怒气冲冲。
子元思忖了一下,他对这女子背后的势力、以及她的底细十分感兴趣,而且之前她脱口而出的提议,虽然有些令人失笑,但……
如今曹操的形势还是比较紧张的,同时父亲也已经开始提前作退路的打算,那么这些强硬的反曹力量,先和他们打打交道未必不是一种尝试。
只是一定要小心,不能暴露,这可无异于刀口舔血。
他转了转眼珠,哈哈一笑,问她:
“姑娘,刚才在胡府院墙下你说得那番招我一起反曹的话,可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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