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中年人离开,少年低敛下眼睑,望着伞外的细密雨丝微微失神。
或许百般纠结不如故作糊涂,便如这伞外的朦胧细雨,模模糊糊,谁还能看清楚雨中到底多少杂乱污秽呢?
所以,没必要说得那般清楚,不是吗?
只是有些事,他没办法糊涂。
因为早已清楚,他反而不愿自那些人口中听到。
至少如此,他还可以假装不知道。
即使他自己亲手揭开那些血淋淋的伤疤,也能自我安慰是自己多想了。
院落中依旧寂静得压抑,伞外的雨依旧细细密密,似乎朦胧了天地,似乎氤氲了时间,轻轻柔柔铺洒在素雅的月白色伞面,朦胧了其上的山水诗画,也氤氲了院落中天真却不再天真的痴人。
......
于逸一伙人还在沿萧风预定的路线兜兜转转,与萧风几乎同时出发的许天望六人便已到了临澧县。
临澧县一出名在经济繁荣,二出名在卧虎藏龙。
对于前一条许天望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对于后一条,许天望可以说是‘思慕’已久,特别是临澧县那个出了名的古怪顽劣老前辈。
毕竟以他如今的身份势力,想找个打架的还真不好找。
于是,许天望便连堂堂黑龙王的架子也没摆,与五个属下勾肩搭背就进了城池。
还好脾气地让守城的将士检查了番。
只是不知道老前辈是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是运气实在太好,十多年来风雨无阻的老前辈今日竟好巧不巧地没来蹲守城门。
为此,许天望还怕老前辈睡过了头儿好脾气地站在城门前多等了他一会儿,就怕自己错过了。
可老前辈愣是连个影子也没露出来。
这让许天望甚是失望,暗自生了一会儿闷气,连带着初入临澧县的好心情也无影无踪了。
可他哪里知道,在他于城门前的枯等时,有个刚要出城的老乞丐见势不妙就躲到了一边,然后等他一走,立即撒腿狂奔。
自从上次招惹了个黑衣少年后,这个老前辈可是又滑溜了不止一点,只要一看有那么两下子,不论打不打得过,先溜了再说。
毕竟他可没有第二个打狗棒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事快说,没事麻利滚蛋。”
刚进了客栈房间,椅子还没坐热,就有龙足前来,这让黑龙王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
“禀龙王,岭南七霸失手了。”莫名其妙被殃及池鱼的黑衣青年战战兢兢道。
“真是群废物!”许天望微微皱眉,“活下来了几个?”
“无一活口。”
“挺好,正好省了佣金。”许天望淡淡自语,随即扫了黑衣青年一眼,“原因。”
“两个不知跟脚的后天上境出手,实力悬殊,不可力敌。”
“一伙的?”
“不知,十七八岁模样,但招式不像江湖诸派的路数。已派了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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