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和王氏走后,老太太没让程嘉余离开,把她叫到跟前,问她,“你爹说你平日里爱看书,我也看过你信里写的字,十分不错,明日和姐妹们去听课,可有把握?”
程嘉余思考了下,便道,“孙女不过写的几个字能看罢了如何比得上妹妹们日日专心听课?”
程老太太皱眉,“既是如此明日就不要去了,我叫你二叔再给你找一个先生,算了算了,左右你四叔闲着,便叫他给你先上些课,等过了年再说。”
程嘉余惊讶了下,连忙推辞,“祖母不可,四叔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如何能劳烦他来给孙女讲课?”
程老太太态度强硬,“叔侄授课有何不可,就这么说定了,过几日就叫你四叔来。”
说罢起身就走,程嘉余还为反应过来,李嬷嬷就上前对她小声道,“大小姐就应下吧,老太太这是念四爷念得紧,想着法子把四爷拘在身边呢。”
程嘉余哑然,感情她是被当成枪使了。
当夜的二房并不安生。
顾舰安疲惫了一天,回来就看到妻子心事重重,等到就寝时果然同他说了许多。
“老太太如今已经要余姐儿跟着我学掌匮了,你说,老太太是不是想着……那慧姐儿怎么办?”
顾舰安迷糊着,“什么怎么办?”
魏氏气着掐了顾舰安一下,“老太太好不容易松口了要将永安侯府的亲事给了慧姐儿,如今余姐儿回来了,她又这般看重,是不是还打算还亲事给余姐儿?”
顾舰安痛的呲牙,“你急什么,左右都是程家的女儿,你也看了余姐儿长的那般水灵,保不齐永安侯世子就喜欢这样的,于两家不也是美事吗?”
“慧姐儿不是你女儿吗?慧姐儿那般心性才是顶顶的,余姐儿占的不过是年纪罢了,你怎么知道余姐儿暗地里其实是个什么样的?”
顾舰安醒了大半,“瞎担忧什么,你也知道慧姐儿心性好,反正不愁找不到好的,慧姐儿不是同永安侯家的小姐们都玩得挺好吗,慧姐儿有她的缘分,姑且就看着吧。”
魏氏听着又是悲又是喜,心底想着一件事不由得脱口而出,“你说余姐儿明明病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好了?”
程舰安皱眉,“病了许久就不能好了?我看余姐儿身体还虚着,哪是突然就好了?你别瞎操心,母亲说什么你做就是了,别心里总想些乱七八糟的,快些睡吧。”
魏氏一噎,有些心虚,她偷偷做的事没敢让顾舰安知道,自然好奇余姐儿怎么就突然病好了。她记得自己每每让人在她的药里加些相左的药,一边想着不能伤了根本,一边还要余姐儿这病好不起来,心里担惊受怕的。
顾舰安的鼾声已经渐起,魏氏无奈,闭着眼睛想了大半夜。
程嘉余今夜也睡了不安生,晚间时她四叔过来一起用饭了,听完程老太太的安排,第一个说不的却是程老太爷。
“胡闹,余姐儿多大了,总是要避嫌的。”
程老太太执着,“避什么嫌,叔侄授课,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看谁敢说什么。”
程老太爷大概也知道程老太太想的什么,直道,“胡闹胡闹!”
程嘉余诚惶诚恐想着自己是不是出面劝两句,她四叔就笑了,“父亲母亲怎么不问问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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