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白言临死之前交给她的盒子,也许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亲自交到了她的手上。
盒子是一个很普通的盒子,木质的,提起来却很轻巧,推开上面那层木板,可以看到的是一本书几张字画和一支玉笛。
那支玉笛,白清颜一眼就认出来和母亲留给她的玉笛一模一样,玉质的晶莹剔透,浅绿色的玉,给人一种生机和清新的感觉。
可是,她不是弄丢了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将玉笛拿起来细看,上面刻着一个“芷”字。
这不是母亲留给她的那支玉笛,母亲留给她的那支玉笛上面刻的是一个“言”字,她想起,母亲视那笛子如珍宝,从来不让外人轻易触碰。
她记得,小时候忘不掉的一件事。那是个夜晚,那晚她睡不着,听见母亲在窗前吹着笛子,簌簌的杏花在月光下摇曳着放佛要落下,她听不懂曲子,却听得出那是首极为悲伤的调子。母亲的一袭白衣里甚至也透着悲伤。
她父亲(陆老爷)却在那时被笛声吸引了过去,夸她一曲妙哉。她轻笑,笑的不是他夸她,而是他未闻曲中意,
清颜是后来才知,此为相思之曲。
陆老爷不仅夸赞曲子妙,还夸笛子精致,想拿过来一看,母亲不愿,怎么也不让他碰,他却在推脱之时瞥见了笛子上醒目的言字。
他们为此起了争执,他一气之下数日都没有踏进她的房间。清颜从未见过母亲生气时候的样子,尤其是,平日里,她不喜与其他的妾争宠,她对待父亲,也是一味地冷淡和顺从。
她第一次见她惹父亲生气,竟然还只是为了一支笛子。
现在她明白了。笛上的言和芷字,不正是白言和白芷吗?也就是说,师父喜欢的人一直是她的母亲,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孑然一身,为的是,心中已经装下了一个人,但那人已经嫁做他人妇,此心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了。
可是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够在一起呢?清颜想不明白。
她想打开那本书看一看,或许可以找到答案。但她却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放下玉笛和盒子,她去开门,她觉得这么晚了也许是大师兄吧。
推开门,却瞧见了乔长风,他还是一身黑衣,露出有些深沉的脸,但他的眼睛是明亮的,那也许代表着,他渴望着光。
“乔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清颜心里,突然对他产生了芥蒂。
“你的脸需要涂点药,不然会毁容的。我就给你拿来了药,快涂上吧!”其实,他已经来了很久了,他听见她放声大哭,他知道,她一直忍着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他听见屋子里静了,他才敲了门。
白清颜却不领情,看到来人是乔长风,她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逼着他退到了墙上,她几乎是压在他身上了。
乔长风可以还手,但是他没有,这时候的她,一定是伤心透了,一切还是顺着她吧!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白清颜抵着他的脖颈,对上他的眼睛。
她明明那么生气,可他只感受到了她有些温暖的呼吸,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挠。
“知道什么?”乔长风突然被她问蒙了。
“你故意在新婚之前把我掳走,你冒险跑到白衣派去提醒我不能嫁给林川,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清颜的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流。
乔长风被她这样压着,觉得很是微妙,但终归他还是承受着了,看着她又一次夺眶而出的泪水,他有些隐隐的心疼。
“我不知道,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你嫁给白林川。”乔长风顺势就编了个谎,这倒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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