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苍天启,惊雷举世生。
段无延凝视着那道清光,只见得其中天雷滚滚,万物骇然。
而陈长倾的身世则就在这天雷之中缓缓向段无延展开……
“轰!”一声惊雷破空,只见高山崖碎,巨石横飞。
而在那苍茫原野之间,一黑衣之人大声唤道:“这是最后一只夔牛,我等纵是拼死,也要将其诛灭!”
与那黑衣人为伍的其余八人齐声喝道:“是!”
段无延看着这八人,只觉这八人眼熟至极,仔细一认,竟发觉这八人竟是如今这全清教的八位长老。
清阳真人说道:“这身着黑衣之人便是陈长倾的父亲——陈常生。他并非全清中人,却与我等一般,以解救苍生为己任,并有着一身神通。我们师兄弟八人与其为伍,共剿灭了两头夔牛。我们本以为,只要除去这第三头夔牛便可解救苍生,可没想到的是,这万古凶兽竟能强大到连我们九人联手都难以敌过的地步。”
清阳真人的声音在段无延耳边缓缓响起,又轻轻散去。
段无延只见那画面之中,有一头身大若山,独脚牛形的巨兽正吞吐烈焰,涂炭苍生。
那黑衣人也就是陈长倾的父亲——陈常生大喝一声,全身青芒大作,朝那夔牛袭去。
而全清教八位长老也纷纷运功助力。
然而,那夔牛只是向天一吼,便破了九人的联合一击。
陈常生身中夔牛之火,勉力退于地上,对众人说道:“这夔牛乃是至离之物,其火较之前两头夔牛威力更甚,我等恐难与之抗衡。”
全清第八张老乃属兑项,见陈常生负伤,立即施用法术,将陈常生身上的离火散去。
画面之中的清阳真人见陈常生伤痕累累,全身没一块好皮,顿时心生愧意,对陈常生大声说道:“陈兄弟!解救苍生乃是我全清教之重任!你并非全清教中人,纵是现下离去,我等也不会有半句怨言,苍生也不会责你以咎!”
陈常生闻言,不禁大笑三声,道:“我既来此,又岂有退却之理?我陈常生虽非全清中人,却也是修道之人!解救苍生是你全清教的事,也是我的事!”
言之未必,陈常生大喝一声,又施展神通,袭向那夔牛。
然而,那夔牛乃是至凶之兽。陈常生所为无疑是以卵击石,以冰敌剑。
全清八位长老见陈常生如此,皆是大受鼓舞,纷纷尽施所学,以助陈常生一臂之力。
夔牛见九人再次来袭,不禁眼中红芒大作,全身突放至离之火,将九人尽数击退。
清阳真人半跪于地,悲愤说道:“这夔牛离劲太强,我们九人绝对不是对手!陈兄弟!你尚有家室,膝下更有一子!你且速速离去,休要理会我等!”
陈常生大喝道:“举世若亡,要家室何用!今日不灭这夔牛,我陈常生誓不罢休!”
段无延只听得身旁的清阳真人长叹一声,说道:“陈长倾的父亲乃是最通天道之人,其实力甚至要强过我们师兄弟。但只因他并非全清道人,我等也不想连累于他,所以只好齐施法术,将陈兄弟送回家中……”
段无延又凝神看向那清光,只见全清八位长老纷纷大喝,从手中释出鸿光。
只见陈常生的身形在八道鸿光之中霎时消散,而清光所映的画面也移到了陈常生的家中。
只见在一竹林茅屋之中,一道清光闪过,陈常生出现在了那茅屋门前。
茅中妇人闻声,立刻抱婴赶至,一见来者乃是陈常生,立马问道:“常生!那夔牛死了吗?”
陈常生长叹一声,哀道:“我与全清八位长老联手都敌它不过……”
那妇人闻言,不禁心中也是一悲,缓缓说道:“我们倾儿才出生了七日……我不想让他受苦……但是……”
那妇人双泪划落,继续说道:“但是……身为人母,我也不希望他没有父亲……”
陈常生双眉紧蹙,将妻儿揽入怀中,悲然叹道:“若灭至离之火,就必须要用至兑之水。而当今世上,我是兑项最盛之人……然而,我依旧灭不了那夔牛……”
妇人颤声问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陈常生又叹一声,道:“除非……我能顿悟天机,通晓大兑之道。但是……兑项属阴,我又修为极高,非天下大悲之事不能助我……我本以为天下将倾已是最为大悲之事,我在此危难关头定能破关,可是……唉……”
妇人闻得此言,不禁眉蹙更紧,凄声说道:“夫君,你的法器乃是十四孔箫。箫为悲乐之首,你若是多用其参悟,想必定能在那夔牛危急生灵之前解救苍生。”
陈常生双眉紧闭,叹道:“也只好如此……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妇人闻言,便抱着怀中那婴儿缓缓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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