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除了每个月一千出头的打卡工资之外,还有点其他费用,每个月结算,老师们自己排队在会计室领。
每到这几天,小学老师都不大高兴,而初中老师却个个喜上眉梢。孟子期和黄夕云代表的职初教师,每个月只能拿到三四百,谢老师那样大神级的高级教师能拿个八九百。孟子期觉得不怎么公平,坐着同样的事情,为什么报酬就不一样呢?说好的同工同酬呢?
每到这几天,郭萍会很自觉地拿出一笔钱来,买点好吃的、好喝的,安慰同住的黄夕云和孟子期。学校对初中老师的教学成绩进行月度考核,奖金非常可观,有时有人能拿到两三千元,那时候一套房子也才二十几万。郭萍拿到的奖金正常是黄夕云和孟子期的几倍,所以她得放点血,不然那两只会不停在她面前装可怜。
坑郭萍的零嘴,是女生之间相处的乐趣所在。但谁都明白多劳多得的道理。郭萍确实比孟子期和黄夕云幸苦,教两个班的数学,每天改的作业少说点不下于120本,每周四次晚自习,下课后最早十点半到宿舍。洗洗衣服,洗漱洗漱,也就十一点了,早晨5点半就要起床去带早操。
同宿舍里还有另外一个初中老师,教政治的。她的床和孟子期的面对面,她的东西放得非常整齐,连水杯的朝向都是固定的。孟子期觉得自己和她是不同世界的,郭萍和黄夕云也深有同感。孟子期很不喜欢她。她个子很矮,眼界很高,相貌很丑,笑容很少。跟孟子期他们说话,从来不给个正眼。这些孟子期都能忍受,毕竟外貌是父母给的,长得不好看,真的不是她的错。孟子期也深知自己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见人爱。她无法忍受是对面床上的家伙影响她少得可怜的睡眠。
这位政治老师也做班主任,有晚自习的时候回来得晚,没有晚自习的时候回来得也晚,孟子期他们都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她一回来,就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开始打电话,一会儿方言、一会儿普通话,情绪也不大稳定,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勃然大怒。一通电话,搞得宿舍里几个人心惊肉跳的。
电话打到将近11点了,终于结束了。孟子期心想:可以睡觉了。谁知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端了个盆去洗衣服了,水开得哗哗地响,几米远外的宿舍里都能听到,孟子期心里冒出了小火苗,她很困,很想早点睡觉,但水声实在是太吵。那个洗衣服的人终于回来了,孟子期一喜:终于可以睡了。谁知,那个勤快的姑娘,开始整理塑料袋塑料袋,发出的声音,在已经熄了灯的宿舍里显得格外刺耳。孟子期心里的小火苗变成了一片火海,忍无可忍,不想再忍,抬起一条腿重重地落在床板上,怒气十足,发出“砰”的一声后,立即翻身下床,刚准备冲过去理论,黄夕云和郭萍一把把她拉住:“深呼吸深呼吸,走,走上厕所去。”
“你们干嘛?”孟子期挣脱两人的钳制。
“知道你想揍她,我们也想揍,不过一揍她,她会闹腾到天亮,大家都别想睡了,我两已经跟她干过一场了,有经验。”郭萍息事宁人。
“你们为什么跟她干仗?”孟子期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她拿黄夕云的衣架用,过了段时间黄夕云要用,跟她要,她不但不还说衣架是她的,气势汹汹地冲过去要打黄夕云,结果反被黄夕云给拿下了。”郭萍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
“你会打人?”孟子期难以置信地看着黄夕云。说话声音都不敢大声的姑娘会打人?
“我不是故意的啊,她冲我面前来,我本能地使出了擒拿,我的专业是武术。”黄夕云连忙解释。
“哈哈哈哈哈哈哈”,孟子期脑补当时的情景,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神经病啊,大半夜不睡觉,笑什么笑?”不知哪个宿舍里传来一阵喊声。
孟子期他们赶紧捂住嘴,轻手轻脚地走回宿舍。那位半夜作妖的室友这回动作到快,已经躺下来了。
好吧,关键时刻还是要强硬一些,你的纵容只能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同样的道理,其实也适用于婚姻,只是孟子期明白得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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