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瓦悳惪打开锦帛,细细看去,脸上期待的神色,慢慢变成了失望,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后,葛瓦悳惪把锦帛撕成碎片,用力扔到地上,怒声叫道:“一群只顾争权夺利的鼠辈。”
赖宗汉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来到大帐门口,对着守卫士兵说道:“全部退后三十丈,不许任何人靠近大帐。”
“是!”
上百名士兵闻言立即扩散开来,退到百米之外。
“主公,小心隔墙有耳,慎言啊!”
赖宗汉走到葛瓦悳惪近前,苦声劝说道。
“被人听到又如何,赞普能奈我何?”
葛瓦悳惪怒吼道。
“葛瓦莫戎若是听到这番话,恐怕对主公将会心有不满。”
赖宗汉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说重点,果然,葛瓦悳惪听后,脸色微微一变,闷哼两声,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脸色却是依旧难看。
葛瓦悳惪虽然出身葛瓦家族,但是其父母的地位并不高,连带着葛瓦悳惪本人也是同样如此,少年便是被送往丰京为质,险些生死,这些年通过拼搏与许多努力,这才艰难的爬到现在这个地位,就算如此,葛瓦悳惪在家族之中的根基也不是很深,家族中的几个最高层,完全左右着他的前途与命运,比如葛瓦莫戎,想要剥夺葛瓦悳惪的军权,只需一句话便可。
赖宗汉走到近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淡声道:“主公的建议,赞普不同意?”
葛瓦悳惪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说,何止是没有同意,反而是语气极为严厉的呵斥了一番,大骂葛瓦悳惪轻浮无度,嚣张狂妄,妄议军机大事。
葛瓦悳惪三天前得到探马来报,驻守凉州的晋朝军队退守知客县,葛瓦悳惪当即进言叔父葛瓦莫戎,领大军进攻知客县,并同时联系漠北胡族,让其进兵安北,使其无力南下救援,待消灭知客县的晋朝军队之后,与漠北胡族联手,前后夹击,共取安北。
这么好的一个建议,竟是被葛瓦莫戎断然否决,而且只派了五千军队进驻凉州,剩余的大军继续驻守鄯州,按兵不动。
随后探马又是来报,退往知客县的数十万百姓,在一万晋军的护送下,正朝着云州缓慢行去,葛瓦悳惪又是进言葛瓦莫戎,让自己领军三万,绕路前去截击这只队伍,由葛瓦莫戎领五万大军埋伏一旁,待知客县晋军前来救援,可趁机突袭,当可大获全胜。
这个建议,又是被葛瓦莫戎断然拒绝,并明言告之葛瓦悳惪,攻取陇右四州,已经是有了极大的收获,无需在冒险去与晋军拼命,一旦战败,赞普定会以此为借口,剥夺他的军权,意思很明白,此次出兵,赞普的用意,所有人都是明白,葛瓦莫戎只想保住军权,得到鄯州与凉州,已经是意外之喜,他已经非常满足,不想再去冒险,就在鄯州按兵不动,坐观时局,冷眼旁观赞普与德隆腌慷那边进攻会州,成功了,自己趁机捞取利益,失败了,对他也是没有任何损失。
葛瓦悳惪说服不了叔父,不甘心之下,越过葛瓦莫戎,派人偷偷前往廊州,面见赞普,当面陈述自己的建议与计策,谁曾想到,赞普也是毫无大局之心,目光短浅,对葛瓦悳惪的建议没有一丝动心,反而起了猜忌,断然否决了葛瓦悳惪的所有计策,并严厉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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