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阳王驾崩后的一个月内,世子顾子安顺利得到夏王的支持,回国继承王位。有了夏王所派军队的护卫,路上的风险降低了很多。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渡过了一条宽阔的河,安营寨扎。
村长把顾子安、孟懿宁他们让进自己的家。他们围坐在填满了油的油灯前。窗外有欢喜过节的吼叫声不断的响起,今天是村里的春月节,男女老少围着篝火要跳舞到半夜。据说春月节跳一跳,一年阳气足。村民在噼里啪啦木头燃烧的声音里唱着他们传统悠扬的歌。还能听到男女青年的欢声笑语。
屋内孟懿宁放下竹子酿,这酒甜腻,一丝丝融化在口中,像是微醺的果蜜。她心底如同大片大片的湖水,深邃静谧。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
刺奸屯的信件刚刚抵达,只传来了两件事情。
六日前,北阳王后赵钗去宗庙祭拜之时,随从发现神明脚下有一只断头的钗首雀。那鸟本没什么稀奇,因为头上有一簇横着的黄色羽毛如同金丝钗子,遂起其名。然而,因为钗字又与王后名字重合,所以事情多有忌讳。回宫之后,又有人在先王去世前新宠爱的安良人宫门口发现了撞死的钗首雀。
赵钗请来了宫外的道人来查看此事,道人说:“雀虽小,却懂护主。”他认定有人妄图用巫蛊之术诬害王后。赵钗下令搜索宫中所有妃嫔房间,却在安良人住处发现了染上血污的剪纸人,并且木偶人上竟写着自己的名字。那道人声称自己能看见鬼混,号称安良人身旁魑魅魍魉,皆是巫术作祟。
赵王后毫不犹豫就命人把安良人的宫殿门窗用木板钉死,然后饿死了她。听说安良人身上还怀有顾章的骨血,已经三个月了。
“赵钗控制不了其他的公子,就去害这个手无寸铁,没有爹娘撑腰的安良人,她这是恶毒太多没地方释放。”孟懿宁轻蔑的冷笑着。
乐毅看着孟懿宁的小表情,倒是呵呵乐了起来:“若是抓到赵钗,你肯定都想好了怎么处置。不会把她扔进蝎子坑去?”
“哼。”她轻哼一下“这是个狠毒但没有远见的妇人,我对她真没兴趣”。
张霁看着信说:“二十多年前,有一甄姓良人,正得盛宠,见当时赵钗无子,有觊欲心,使巫鬼,詛咒赵钗,杀婢以绝口。事发觉,陛下使赵钗责问严查,甄良人一等人皆自杀。如今看来,倒和这件事情并无差异。”
肖子穆双手交叉立于胸前:“赵家善巫蛊之术,当初赵钗的二弟赵二泽在我手下之时,进行过三场比武,三场他的将士皆胜,得到了陛下的重赏。他的军队虽然从法纪到士气都与其他军队一样,但是打起战来却比其他军队要凶猛许多。后来我发现,他的兵士时常头痛头昏,烦躁不安,有人甚至会面呈痉笑,呼吸急促,瞳孔散大。慢慢探查后发现比武前,他命人在将士的饭中加入了大量的马钱子、罂粟壳等药材再施以南地巫术,人才会格外亢奋,感觉不到疼痛。”
“这就是为了名利的癫狂呀……”孟懿宁叹了一声,转头看向顾子安,他眼神淡定无锋,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赵氏家族喜好阴损毒辣之术,看重钱财地位,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赵氏家族的手下之人却比忠厚人家好收买,他们跟着赵钗不外乎是因为钱财俸禄。找到内应并不是难事。所以他们看着张牙舞爪权倾一时,但因为私心太重,夺命贪财,跟着他的人其实内心惶恐。咱们只要肯出大价钱,便可从内分化,埋下炸弹,随时引爆。”顾子安静静说道,一身深蓝色的锦衣华服,在灯光下微微反射光亮。
孟懿宁微微挑眉,斜眼看过去:“那你可得谢谢我,鹤侯爷那些好玩意都被我发现的。”说着,嘴角上扬,像是小孩子求表扬一样。
顾子安笑道:“是啊,多亏了你,咱们现在可阔了。”
而智多星似乎也听懂了什么,在乐毅肩上手舞足蹈,还耗下了一根头发。乐毅一边把智多星从肩上抓下来,一边开口:“第二件事呢?”。
张霁语气低沉:“赵二泽带领精兵一万已经从都城阳上离开了。”
顾子安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把弄着手里的玉佩挂件。“国不可一日无君,世子即位,本是常理。只是我那个哥哥怎么可能让我顺顺当当的当这个国君呢?而阳上从老师启程来夏的时候就吩咐人开始为本世子造势。应当也是有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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